老者捋捋鬍鬚,握上他的手:「川兒不必多禮。你師父就在附近,你可要見?」
成恆川已一年未見師父,若說不
想念是不可能的,他看了眼身後小院房間裡熟睡的碧湖,一咬牙道:「川兒去見師父一面。」
張首座異常高興,為他指了條陰森的小道:「順著這條路一直走,方師侄就在亭子裡等你。」
成恆川深信不疑,順著小道一路向前走,但沒見到亭子,更別提任何一個人影。
他抬腿便往回奔。
小木屋前,碧湖已與張首座打了起來,年輕的師弟已經如飄零的樹葉被打飛在地,只有張首座一人殺紅了眼。
「你這妖女,殺我徒兒,我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老者大喊著,昔日的仙風道骨蕩然無存,當仇恨沾染到身上時,所有的理智都會化為灰燼。
正如此刻,他拿出了無極八卦,對準碧湖鎮了下去。成恆川見狀大驚,縱身一躍撲倒碧湖,以身為盾護住了她。
「張首座,就算您將她殺了也於事無補了!」他回過身,眼底含著悲苦的憤恨,「首座,您究竟想讓川兒怎樣,弟子夾在中間快要瘋了!」
老者顫抖地放下正待攻擊的手:「川兒,她敢殘害你的同門,敢謀殺世上的任何一個生命,如何又能待你好?」
張首座的聲音在他心中久久迴盪,消散不去:「你可以不是清遊弟子,也可以不是方師侄的徒弟,但你始終是個人。與惡妖渾渾噩噩同仇敵愾,這是你身為人類應該做的嗎?
川兒,人來到這世上,都有一個目的。有甚者為了口腹之慾,有的為了貪圖享樂,而你是為了什麼?成日東躲西藏、放任妖女殺害同族,你過得去良心這一關嗎?
前掌門曾說,若你們願意可以回到清遊門,我們會淨化碧湖的惡性,屆時你們願意如何便如何。仔細想想本座的話吧。」
成恆川遲疑了,抱著碧湖站起,目送殺人未果的張首座帶著昏迷的小師弟離去。
「哼,真是道貌岸然。」碧湖蔑視地看著老者的背影並沒有繼續追,「趁我不備偷襲,當真是「名門正派」的作風,我可不會相信他們的話。淨化我?怕是要將我們騙去隨後一齊處死。」
成恆川已然崩潰。
他在這中間左右為難,而現實一次又一次地逼他選擇。他捨棄了養育他的地方、捨棄了陪伴他長大的人,現在什麼都拋棄了,只有碧湖在他身邊。
好像有什麼矇蔽住了心,他看到一條光明的路擺在前方。
於是他勸解道:「碧湖,決心與清遊門一刀兩斷後,我連掌門的葬禮都沒有去,是我無情無義、忘不遵禮法,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但首座還願來找我,說明他們並沒有放棄,反而在將我們引入正途。
張首座說的並非全然沒有道理,與江曌空決裂後她在處處追殺。
我也在一直尋找能夠與你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方法,如此便能與你安穩度日,成為一對普通的夫妻。
碧湖,我相信首座是有辦法的,聽我一次,去清遊門一趟,好嗎?」
「你是想讓我去送死?」碧湖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他們知道我是惡妖,你曾經不是也天天掛在嘴邊嗎?惡妖,人人得而誅之,為何到了我身上,你便以為我不會被他們殺死?」
成恆川魔怔了一般堅定道:「不會的,我從小在清遊門長大,最是知道首座和師父的脾氣,他們都是為我好,不會殺你的。」
碧湖笑得淒涼:「那我便隨了你的心意,清遊門,我去。」
他們在清遊門裡待了一月、三月、半年。碧湖被關在陰暗幽閉的房間裡吃著青菜。
成恆川來看過她,但眼裡都是欣喜和寬慰:「太好了,碧湖,等你淨化完畢,我們就可以成為一對最恩愛和完美的夫妻了。婚禮我已經想好了,就在清遊門辦,讓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