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洪並沒有回答楊虛度的提問,而是木然地看著他,“我在問,你是誰!”
楊虛度嘿嘿一笑,忽地一腳踹出,直直踢向阮洪面門。
簡簡單單的一踢,卻有一種撼動世界之感。在阮洪眼中,這一腳並不快,然而他卻生出一種躲無可躲的感覺。更要命的是,以他多年的修煉而生出的感應,覺得這一腳有著莫大的生命危險。
大駭之下,阮洪雙手往前一封,渾身勁力齊出。
楊虛度卻驀地收腳,攬著雲禾往旁輕輕一閃,令阮洪的掌力撲了空。
“轟!”
掌力打在地面上,塵土飛揚,地磚碎裂,彷彿被一記沉重無比的大錘砸過。
“我是誰?”楊虛度對臉色陰沉的阮洪淡淡一哂,“憑你還沒有資格問我。回去吧,別再生事了。他們兩口子的事情,他們自己解決。你若是仗著你蒼華派的武力來橫加干涉,嗯,我會告訴你,這世間很多時候武力並不代表一切。”
這話說的,周圍的人盡皆翻了白眼。你眼下正以武力威脅另一方武力,只不過你的武力更強罷了。
不過,也有人並不這麼認為,比如阮洪。
此時的阮洪已經生出無邊的憤怒,緩緩從腰間抽出了一柄分水劍,遙遙指著楊虛度。他不相信,眼前這少年能夠擁有超過自己的功力。
修行多年的阮洪見過無數的天才,甚至,他自己就算的上天才。所以他深信,即便眼前這少年從孃胎裡就開始修煉,也絕不可能達到大宗師之境,更遑論勝過自己。
至於這小子口出狂言喚出自己祖母的名諱,則多半是從某個隱秘勢力那裡聽來的。
修行之人,一般都比較自負。這也是他們賴以不斷進取的根本!
所以,當楊虛度展現出非凡的武功時,阮洪的第一反應不是避讓,而是要驗證這少年的真偽,想要將他的偽裝打破。
“動武器了?”楊虛度滿臉的玩味,淡淡道:“你可要想清楚,你要是以兵器來和我對仗,後果可就不是賠禮道歉就能了結的了。”
這並非楊虛度張狂,而是他深知自己若是不敵,賠禮道歉也同樣不會取得對方的諒解。
阮洪當然已經想清楚了,事實上,在他拔出武器的那一刻,就已經想清楚了。他不是粗魯而無謀的武夫,卻知道這雲家是他蒼華派走向世界的第一步。
和很多隱門不同,蒼華派並非一開始就屬於隱門。它之所以成為隱門,乃是因為多年前被一個大能所迫,不得不隱於世間。不過,那大能也沒有斬盡殺絕,而是給了蒼華派一個隱匿的時限。如今,時限已到,蒼華派終於盼來了重新光耀世間的機會。
這個機會的起點就是雲家,也正是基於這一點,蒼華派才答應了讓阮清下嫁於雲家。沒錯,在蒼華派看來,這就是下嫁。
所以,當昨日阮洪得到阮清被自家夫婿毆打的訊息,當真是暴跳如雷,便在今晨一早就趕了過來。在阮洪的算盤裡,若是不將雲更折服,即便將來阮清肚中的孩兒出世,也決計談不上掌控雲家。
一念及此,他便抽出了武器。
今日,必須將此子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