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不解的劉三兒和杜全知側身立在了屋簷下,想了想轉頭說:“我還以為道友你出事了?受傷沒有?”
杜全知並不搭話,神情有點奇怪,嘴唇也在不停的顫抖。
“嗨,杜道友,你怎麼了?”
“劉兄,我……我想……我想我們還是……”
“什麼?”雨聲很大,杜全知的聲音很小,劉三兒皺起眉頭歪過頭,努力捕捉著對方斷斷續續的話。
就在這時,邊上一扇窗戶“吱扭扭”的開了,一個漢子左手拿著盞油燈,右手拽住身體上的被子,探出頭來:“這麼晚了誰在那裡?幹什麼的?”
這人的出現讓劉三兒和杜全知同時呆了,因為這個時候是最緊張的,黑衣蒙面人一方隨時會發動襲擊。
劉三兒還沒想好怎麼答話,“嗖”的一聲,一隻土黃色飛劍便突兀的射了過來,削落了那漢子頭頂上的一縷髮髻。
“唉喲,我的媽呀!”那漢子驚惶失措的摔回屋裡,接著連聲的叫喊。
劉三兒一扭頭,已經看到了御使飛劍之人的位置,就在附近那座最高的草屋之上。
“我們走!”馬上,劉三兒拉著杜全知貓著腰,藉著雨霧和夜色的掩護,朝那屋子飛奔而去。
快到那草屋時,劉三兒衝杜全知連續打了幾個手勢,這是丁念教他們的,意思就是讓杜全知繞去那人的後面,來個前後夾擊。
但杜全知恍若不見,他看了看屋頂,又看了看雙劍在手蓄勢待發的劉三兒,期期艾艾的說道:“劉兄,我想我們……”
劉三兒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他怕被屋頂上的人聽到,他認為也許杜全知一時忘記了那些手勢的意思,他把嘴湊到杜全知的耳邊用最小的聲音說道:“去後面,然後我們前後夾擊,等你到位了就先攻,我從後面偷襲!”
杜全知不為所動,眼神裡說不出的複雜。
劉三兒又想,也許這個傢伙是怕在繞路的過程中被發現了,但這個時候再不動手,機會很快就會消失,那隻能自己上了。於是又小聲道:“那你在這吧,我去後面,等我就位就攻擊,你從後面偷襲!”
合著雨聲,遠遠的繞到後面並不費力,劉三兒很快就過去了。他出現在了離屋頂那人身後六十步左右的巷子口,身體貼著牆,努力使自己跟黑暗融為一體,悄悄的繼續靠近。
對方是名練氣九層的後期頂尖存在,一身都被黑衣包裹,連頭上也不例外。他的氣息幾乎完全收斂,如果不是先看到人,只用感覺去探查四周的話,劉三兒絕難發現他的位置所在。
劉三兒也同樣收斂了氣息,不過這個距離如果用雙手劍法的話他並沒有一擊斃殺甚至傷到對方的把握,畢竟太遠了些。有那麼一剎那,他本想來個御使飛劍的遠端攻擊,但一動之下才看到自己的左右手上都握著近身的劍,而那把經常用來趕路的飛劍已經不知多久沒有對敵過了,現在就算使用起來,也生疏的很。
生疏就意味著意外,意外則意味著危險,在面對一名有著練氣後期頂級修為的強大敵人時,任何的意外都是致命的。劉三兒要的是一擊得手後的遠遁,所以他只得心中一嘆,放下了那個念頭。
移動到三十步以內然後用右手劍一劍結果對方,才是劉三兒理想中的殺人方法,但村落的路面坑窪不平,五十步左右的時候他居然倒黴的踩到了一個深水坑,一個有別於周圍雨聲的“嘩啦”聲不由間響起。
屋頂上的黑衣人馬上發覺有異,猛地回過頭來,正好和後面持雙劍的劉三兒四目相對。
一時間,兩人都愣住了,那人卻最先反應過來,左右手同時一甩,兩道黃光驟然劃出,帶著呼嘯朝劉三兒這邊激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