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是一個,而是兩個!”搭話的是包嘯傑,一邊搭話一邊和黃欣然鬆開了劉三兒。這回他沒有再笑,神色更略顯凝重。
這話讓劉三兒感到後怕,自己剛才竟然在兩隻符雲箭的夾攻下跑了三十步,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自己的運氣真好,命真大啊!
“一套九隻的符雲箭在黑市的價格都抵得上一把三階下品法器了,下著雨居然就這麼一通亂射,簡直糟踐東西,這夥人可真不在乎靈石啊!”黃欣然感嘆道。
劉三兒微微點著頭,其實卻並未在意黃欣然牢騷的什麼。他一方面對剛剛的兩名箭手夾擊心有餘悸,另一方面也在試圖傾聽丁念那邊的動靜。
可不知是“嘩嘩”的雨聲影響了聽覺,還是丁念那邊根本就沒什麼戰鬥。劉三兒雖然很用心了卻什麼也沒有聽到,那個方位上哪怕一點點的打鬥聲響都沒有,更連起碼的靈氣波動也不曾傳出。
邪門!邪門,真他媽的邪門!
這隻可能是兩種結果,要麼丁念上去就困住了兩築基,要麼是兩築基一上來便控制了丁念。形勢絕對是一邊倒的,就看倒向哪邊了。
正想著,巷口處一個聲音突然大喊起來:“他們在這裡!快過來!”
三人見被發現了,趕緊跑開。
“劉師弟,你去引開他們,我和包師弟一人一個去殺那放箭的!”黃欣然一邊跑一邊下命令。
又他媽是我?!再沒時間思考,在一個路口,劉三兒直線跑了下去,身邊的兩人則轉身沿不同的方向隱進了雨裡。
被一群人追殺不是鬧著玩的,把背留給敵人更等同於讓對方把法器架在自己脖子上,這樣引來敵人可太危險了。劉三兒不怕危險,但就怕不明不白不經拼殺的死掉。原因很簡單,他不甘心啊!
於是,他很快放棄了直行,毫無修真者做派的驀然轉身從一個狗洞躥進了一家人的院裡。
飛身跳進院子的代價太大,他可不想再次被兩箭手瞄準,前邊幾次那倆傢伙可能只是試箭,這次興許就適應了雨中發射,結果——想想都可怕。
側身立在一堆靠窗戶的柴草邊,呼呼的喘著氣,劉三兒好不容易甩掉了對方,竭力傾聽有沒有丁念那邊的動靜或者第二聲撤退逃走的口哨。但除了大雨的狂嘯,他什麼也沒有聽見。
滂沱大雨一刻不停,劉三兒的腦袋好像都被黃豆大的雨滴打木了。只有現在站在屋簷下,他才感到被雨淋的可怕,一個連雨水都避不開的低階修真者的可憐,和被人當槍使的可恨。
這時,柴草的另一邊忽然傳來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劉三兒雙手握緊劍陡地衝進雨裡,在雨裡一個扭身,右腳在泥水裡畫了一個圓,身體的扭動拖著左腳在水裡開出一條水道來,泥水四濺,但身體已經對著了柴堆的另一邊,果然有人!
左手爭鋒劍兇狠的揮出,對方揚起一白色的棍子般的法器迎頭對砍,馬上擋開了這一劍。劉三兒嘴角一翹,右手金色木劍正要發動致命一擊,但突然就停頓在了空中。
雨水順著他的臉往下流,全身好像都成了小溪,但他努力睜著眼睛,看著那顫抖的棍子,也看清了握著棍子的人。
不,那不是棍子,準確的說應該是個卷軸,展開應該是一副畫的卷軸。
“杜道友!”劉三兒吃驚道。
“劉兄!”杜全知從黑影裡撲了出來,一把抱住了劉三兒,眼睛瞪的很大,滿滿的複雜之色充斥在其中。
這傢伙的表情很不對頭啊,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