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中後,還要再自己加工處理。
後來,為了保證鋪子裡用的藥材都貨真價實,就只能去藥材鋪子裡高價購買。
直到鋪子開了近半年時,才認識了一位藥材貨商,之後都在他那裡拿的貨。
藥材鋪‘前店後坊’,也收購附近村子裡村民們送來的藥材,桃漾和謝懷硯走進藥材鋪時,正有好幾個揹著竹筐的婦人在售賣她們剛挖下的草藥。
店裡夥計忙著給她們上稱,桃漾走上前去,垂眸辨認著她們背簍裡的草藥,待幾位婦人拿了銀子離去,夥計看了眼他們的穿著,上前笑問:“兩位是買藥還是做生意?”
桃漾對他道:“隨便看看。”夥計應下後自去忙,桃漾在鋪子裡垂眸看著這些藥材,時不時的拿起來聞上一聞,長陵郡的藥材確實都是極好的。
她認真的分辨著,謝懷硯就站在一側看著她。
在這裡待了有半炷香的時辰,再去街上隨意走了走,已是午時,桃漾看到不遠處有一家餛飩鋪,正冒著熱騰騰的煙氣,她抬眸看了謝懷硯一眼,低聲道:“你先回馬車吧。”
謝懷硯眉心微抬,往餛飩鋪子裡看過去一眼:“怎麼,吃碗餛飩還要把我趕走?”
桃漾淡聲問他:“你吃麼?你若不吃高高在上的陪我坐在那裡,會擾了阿婆的興致。”謝懷硯聞言輕笑:“雅俗共賞,有何不能吃的。”
他這樣說,桃漾也沒再說什麼,抬步走進了餛飩鋪,對阿婆道:“阿婆,兩碗薺菜餛飩。”阿婆應了一聲好,就去忙活著給他們煮餛飩。
片刻後,兩碗餛飩端上來,桃漾拿起桌上的醋倒了些,再遞上幾滴芝麻油,垂眸自顧自的吃起來,謝懷硯看著她,也放了醋和芝麻油。
待兩碗餛飩吃完,阿婆笑著走過來,看著他們不由說道:“兩位郎才女貌,可真般配呢。”謝懷硯聞言看了桃漾一眼,掏出一錠銀子擱在了桌上。
回到別苑已是申時,桃漾有些睏乏,去了臥房內休息,別苑內午時就來了拜訪的客人,謝懷硯自去見客。
待桃漾睡醒已是酉時,她起身在院中走動片刻,再去了常去的那處水榭,窗邊的棋盤還在,擱著五石散的檀木盒卻早已不在那裡,她回身去問沈婆子:“盒子呢?”
如今謝懷硯回來了,沈婆子的話也硬氣了不少:“公子命老奴收起來了,不讓姑娘用。”桃漾淡淡凝眉,再與沈婆子道:“他不在,你拿出給我。”
沈婆子不給。
桃漾在水榭內用了盞茶,再回到院中,沐浴後早早的上了榻,謝懷硯來到這裡時,她神色清淡正在手中隨意翻看著一本書,謝懷硯在她眉眼間掃過,嗓音平和問她:“看的什麼?”
他在榻邊坐下,桃漾合上手中的書,抬眸看向他,她這些日子用慣了五石散,突然不給她用,心間如火在燃一般的悶燥,語氣不善道:“怎麼,書都不許看了?”
桃漾知道,沈婆子定是早就去回稟過了。
謝懷硯聞言輕笑,微涼指腹觸在她眉眼間:“一日不用便這般大的脾氣,”他頓了頓:“這東西傷身,除了它,別的你做什麼都可以。”
桃漾凝了凝眉,把他的手拍開,手中書卷隨手一扔,鑽進被褥中,丟給他一句:“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她側躺著,背對著謝懷硯。
臥房內靜謐片刻,謝懷硯在她身後再道:“日後,我亦不再用了。”他從前在淮陽本就是偶爾用上一回,並不貪戀此物,不過是與好友一同飲酒時作陪。
只是後來他徹夜不能眠,才開始頻繁服用此物,尤其是在建康的那段時日——
他這般說,桃漾依舊不理會他,時辰還早,謝懷硯起身去了淨室沐浴,兩刻鐘後,待他再從淨室走出,身上只著了件月白寢衣,桃漾躺下也睡不下,又倚靠在迎枕上繼續看書。
謝懷硯坐在榻邊,沾染了水汽的溫熱指腹落在桃漾下頜,讓桃漾抬起眼眸來看他,午時在院中樹下,桃漾只看了眼他衣襟下的傷,此時,他身上的寬大寢衣半敞開,若有似無露出寬闊勁瘦的肩腰。
除卻之前的舊傷外,又添了好些新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