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痕 嘗嘗是何滋味
藥膏滑膩, 桃漾掙脫的力度大,謝懷硯落在她腳踝的指腹順著腳骨滑出,山間寂靜, 桃漾把腳從他手中抽出後, 抬眸看向他:“你這個人就是壞!”
她俯身來拿起她的鞋襪窸窸窣窣的一陣穿好, 起身就要走。
謝懷硯抬手一攬, 讓她坐在懷中,他薄唇勾笑,淡淡道:“我對桃漾妹妹是好的, 不是麼?”桃漾烏眸明亮,在他懷中與他相視, 抬手落在他寬肩上, 借力往上,猛的貼上前去狠狠咬住他。
她沒有去咬他的肩,直直的咬在他修長側頸上, 就如撲食的小獸。
謝懷硯吃了痛,眉心微凝,垂眸看著她,低聲道:“別這麼狠的心——”桃漾聞言不去理會他, 齒間反而更為用力, 口中含混不清的說著:“榻上總是不饒人,一大早的被人嘲弄, 你也該嘗嘗是何滋味。”
落著雨的空氣濕潮, 不一會兒就有血腥氣散佈在空氣中, 桃漾口中有了鹹鹹的味道,還是沒有鬆口,咬了這麼久, 謝懷硯攥在她腰間的大手用力,往下拉她。
桃漾手腕緊緊攀在他頸後,就是不肯鬆口。
“下來!”他冷聲道。
桃漾聞言齒間再用了力,謝懷硯垂眸看她緊貼在他胸膛前的身子,抬手在她頸後輕車熟路的解開她的小衣系帶,桃漾感到身前一鬆時,下意識鬆了齒間的力道,被謝懷硯握住雙腕攥在懷中。
他神色意味不明,點墨眸光看著桃漾:“就不能乖些麼?”他看著桃漾唇上沾染的鮮紅血跡,連帶著牙齒上都是,又不由失笑:“吸人陽氣不夠,還要喝人血,是個什麼妖精變的?”
桃漾瞪他一眼,側過身去不看他。
謝懷硯抱著她起身,剛走出一步,桃漾在他懷中掙脫,低聲:“我要回桂月園。”
謝懷硯邊走邊道:“下口這麼狠,先回去幫我上藥。”他垂眸看向桃漾滿口的血跡,檀口微張露出一顆尖尖的牙齒,嗓音低沉:“得把這顆牙給磨平了。”
回到碧月閣,謝懷硯對空谷吩咐幾句,不多時,空谷端來了清水以及小藥箱。
桃漾抬眸看了眼他頸間的牙齒印,起身拿了絹巾在水中沾濕,把他頸間的血跡先給擦了幹淨,隨後在藥箱裡翻翻找找,取出一瓶止血散來,低聲與他道:“側過去。”
謝懷硯看了眼她手中的藥瓶,隨後眸光落在藥箱內,眉心微抬,與桃漾道:“先消毒。”桃漾聞言正拔木塞的手頓住,看他一眼,繼續把手中的止血散往他頸間撒。
謝懷硯抬手握住她的手腕,低聲問她:“還沒消氣麼?”
桃漾對他搖了搖頭:“是你罵人!”
謝懷硯聞言輕笑:“我怎麼罵你了?”
桃漾:“畜生咬了才有毒——”
謝懷硯挑眉低笑,回身看向遠處的空谷,示意他前來上藥,與桃漾道:“去把自己洗洗。”桃漾擱下手中藥瓶,回了她往日居住的廂房,洗了把臉再漱了口,之後撐傘回了桂月園。
——
晚間的時候,謝嫣身邊的婢女來桂月園給桃漾送了一罐擦傷藥:“我家姑娘今兒在山中染了寒,不好來看五姑娘,還望五姑娘把這傷藥收下。”
桃漾接過傷藥,對她道:“替我謝謝嫣兒妹妹。”
桃漾聽聞她被謝懷硯抱走後,大郎君將謝嫣她們都叫走訓斥了一番,當時在青石板路上,她抬眸看過去時,與大郎君有過一瞬的相視。
聽聞他為人剛正,待府中弟弟妹妹們亦是嚴厲,桃漾想著他神色暗下的面龐,不由想起那日在鹿鳴山中做下的夢,她從未在夢中見過謝懷硯,卻是見到了一個素未謀面之人。
夜裡的時候,雨就停了。
釀酒賽已到了第五日,一早府中晚輩去存玉堂裡給謝老夫人請過安後,口中所言的都是釀酒賽的事,因著謝蘊給的賞賜足夠豐厚,府中的郎君姑娘們各個都滿懷期待又心中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