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楊玉環想,如今自己最需要的,是拉攏軍隊,是奪權。
她的目光回到了眼前,看著面前的場景。
韋諤在禁軍前率先跪下,向韋見素和玄宗行了一個大禮。
“父親,皇上,臣願帶韋家軍兵平叛。”他身後跪下了三百名白袍將士,他們都是韋諤麾下帶領計程車兵,雖然人少,但個個精銳。
韋見素站在玄宗身邊,看著兒子的眼睛瞪得像銅鈴。
“逆子!”他抬腳就要踢,韋諤見狀也不躲,韋見素實實在在地在他白袍上留下一個沾著泥巴的腳印。
“天命,天命,天命......”反觀一旁,玄宗和失了魂般,根本不理會這邊發生了什麼。
壽王李琩站了出來,站在韋氏父子兩身邊,韋見素看壽王來了,後退兩步,韋諤跪的更直了。
韋諤固執地重複道:“皇上,臣願率韋家軍平定叛亂。”
後邊也有其他將士紛紛響應,申請出兵,不一會兒,稀稀拉拉地跪了一片。
但楊玉環遙望看去,這其中,並沒有太子黨羽的人。
她似乎猜到了太子要做什麼——他的分兵是必然會發生的,但已經被扣上謀反帽子的李亨,不會來找皇帝說明,只會暗地離開。
如果放太子跑出去,相當於放虎歸山。等他自立政權,無疑是一個大麻煩。
玄宗命李琩撫慰兵士,楊玉環站在玄宗身後,看向這位壽王——自己原本的丈夫。
相比於玄宗,李琩看著順眼多了,至少不至於能當自己的爺爺。不過,從她被玄宗看上那一天起,就與李琩再也沒有關繫了。
而現在,似乎可以從李琩下手。畢竟當年,她被玄宗召入宮中時,李琩正與楊玉環兩情相悅,面對分別更是惺惺相惜。但他若抗命,玄宗可找藉口治罪於他,楊玉環無奈入宮,也是賣了李琩一個人情。
李琩扶起了韋諤,放大聲音對三軍說道:
“我明白,大家不願去蜀地,但皇上也有難處,當下局勢危急,選擇入蜀也是權宜之計。蜀地易守難攻,且物資豐富,到了那裡,咱們能穩住陣腳,再圖反擊。”
李琩本人其實並不想去劍南避難,他認為這樣有愧於李氏列祖列宗,但由於不願。
“壽王殿下,可......”韋諤還想辯解,李琩突然抬高了聲音:
“太子是因心生反義,欲謀權篡位,刺殺皇帝,而你們此時與逼宮又有何異?你們難道也想步其後塵?”他這話說得好。壽王終究是長安城裡勾心鬥角的環境下長大的,先禮後兵,一句話震住了當前所有想要出兵的人們。
喧鬧的人群安靜了下來。
他們終究是不想被扣上謀反的帽子。
“好好休息,明日繼續趕路,我們這兩日落後了太多路程,當心被叛軍追上。”李琩說完,靜靜看著面前的禁軍和將領散去。
李隆基本想讓楊玉環一起進屋去,但楊玉環以身上傷口疼痛難忍為由,拒絕了他的傳召。
雖然傷口總有好的一天,但是能躲一天算一天。
很快,她便摸黑去找了李琩。
“壽王殿下。”她站在李琩身後,輕輕喊道。
身前,背對著她往前走的李琩腳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