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格沒應聲,我繼續說道:
“我爸是遠近聞名的老好人,但沒人知道他的人面獸心,七歲那年,我媽被我爸逼死,警方最終判定為自殺,我知道我媽冤,我一再強調是我爸害死的我媽,別人懂我的意思,但沒人站在我這邊,誰會信一個七八歲小孩說的話嘛,都是聽聽不做數的,
我媽死後,我爹抱了個小老婆回來,我知道那是他的小三,但旁人都覺得那是理所應當的,就因為我爸在外人面前是個老好人,所以槽糠之妻死後另娶是必然的,他們甚至覺得我爹娶到那個小老婆是好人有好報,
沒人替我媽申冤,我也做不到隻身就打破我爸老好人的形象,所以我媽冤到現在,而罪魁禍首逍遙到現在.”
“所以你就執著於上到五樓天台,執著於那具屍體,單單是因為你不想他就那樣死去,沒人將他埋葬,也沒人為他披麻戴孝,你猜到他或許有冤,對吧.”
顧格接了我的下文,我點了點頭.
耳邊傳來輕笑聲,我詫異的看著顧格,只見他眼底氤氳的笑意未散.
“你笑什麼?我這操/蛋的經歷中二的想法戳到您老笑點了嗎?”,我反問他,同時也驚奇他顧格既然會笑,這可比我水逆時撿到五塊錢稀奇多了.
“你看,光都沒能穿透雲層,你能做到什麼?”,顧格問我,但更像是慨嘆.
我沒回答他,光沒能穿透雲層,我比不上光,但我不會選擇做個糊塗蛋,我說做就得做,而且必須做到.
說我執拗也好,說我累死的馬也好,因為我覺得我應該那樣做,所以我會努力去做.
我思緒漂浮著,起起伏伏,心情莫名煩躁.
“吃顆糖吧,甜食能治癒壞心情.”,顧格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顆糖遞給了我.
我詫異的看著他,也有些為難的看著他手心裡安安靜靜躺著的那顆爆酸糖.
甜食倒是能治癒壞心情,但這個酸的嘛,就不太好說了,指不定還是個易燃裝置,給我酸的火氣上竄也說不定.
但人家顧格就單純的想安慰安慰我,況且他平時也不愛吃糖,所以能給我拿出一顆糖也是讓我感恩戴德的.
我接過那顆爆酸拆了封,一想到那酸爽,乾巴巴的嘴唇頓時水潤了起來.
顧格一臉認真的看著我,抬了抬頭,示意我嚐嚐.
“這是值班室的護士給我的,我不愛吃糖.”,顧格說.
我牟著膽子將那顆糖丟進了嘴裡,打心裡是拒絕的.
試探性的抿了抿,好傢伙,直接酸的我面目扭曲,眉毛不可控制的上揚起來.
“怪味嗎?”,顧格可能沒想到我反應這麼大,蹙眉問我.
我使勁嚥了咽口水,看他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那什麼,”我說著又咽了咽口水:“我給你個小提示,以後誰要給你這種糖,你儘量別接哈.”
“這糖不好吃嗎?”顧格還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