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我都說你是個不長眼的,你自己還不承認。”草糰子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然後小手指著更深處的水牢說道,“國師他在裡面呢,真的是有眼不識泰山,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它罵罵咧咧,雖說它針對的只是墨安淮一人吧。
但是這話裡話外的,好似把他們都得罪了。
“茵茵。”就連白蘇御的語氣都變得有些不悅,“什麼叫有眼不識泰山,你要不要給我解釋解釋?”
一個激靈,草糰子這會也意識到了自己用詞不當。
而就在它絞盡腦汁準備圓一下的時候,黑暗深處的水牢內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鑑妖司嗎?那就進來吧。”
雖然已是氣若游絲,但他說話時多帶出的那與生俱來的威壓還是令人心驚。
就連書清亦都忍不住伸手將墨安淮拉到了身後,戒備的盯著那看不清楚的暗室。
整個地牢不大,也就只有關押白蘇御的那一個鐵籠。
而在入口正對的那個牆壁的右側,還有一個鐵門。
抬眼望去除了黑暗,根本就瞧不出任何。
深吸一口氣,沈敘白神色凝重的朝著鐵門走去。
伴隨著吱呀一聲,黑暗被光明所代替,眼前的場景不禁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除了一個可以容納一人站立的平臺外,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紅色。
而在那血色的中央,豎立著一根十字架,他就被綁在那上面,脖子以下幾乎全部都沒入了水中。
墨色的長髮凌亂的散著,他臉色蒼白可怖,但是那雙眸子卻是格外的精亮。
“你是想來救我?還是想來殺我?”他一瞬不瞬的盯著不遠處的沈敘白,在他的印象內,自己應該是不認識他的。
好吧,就算是認識,在這幾百年的歲月中,也早就記不清了。
然而在他微微抬頭,臉上的長髮滑落一旁,露出了全部面容時,沈敘白下意識的倒退一步,如同見到了鬼一般,瞳孔放大。
【是他?】不自覺的釋放出靈力,在掌心內感覺到凝聚成型的劍柄時,他才從震驚中回過了神,【不對,應該不是他,他早就已經死了,是我看著他死在我面前的。】
心中雖然還是存有疑慮,不過殺氣在那一瞬間還是消散了。
為了不讓對面的人懷疑自己,沈敘白立馬錶明瞭自己的立場,“那自然是來救您的。”
救?
燁宸的眼中閃過一抹冷意,他剛才的動作他都看在眼裡,就連那一閃而逝的殺意也沒有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