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這個身體孱弱的小姑娘說她要聘請這個地痞流氓的頭目去擔任這個大莊園的管家,這可真是荒謬至極。不說平常府上的管家都要找些身世清白的,就是酒樓瓦市下聘管家都是要有個三五年經驗又相熟信得過的人。而眼前這位不僅長著一臉兇相一看就知道沒做過管家的,跟甚至還是個地痞流氓的頭頭,請這樣的人做管家還想要生意好做嗎?
伊程有些窘迫,這突然的嘈雜都是因他而起的,他知道楚姑娘的請求千載難逢可這會不會把楚姑娘的生意給搞砸了呢?
這時酒桌上一位小麥色面板的男子站了起來,像是個讀書人,那男子先是拱拱手做了一輯而後開口道:“敢問姑娘是王小姐的什麼人?若是將這地痞流氓請去莊園做管家,這不是將王小姐的莊園毀了嗎?”
楚黎打量著這個小麥色的讀書人,只見這男人眸中精光咋現像是精於謀劃的,一時間難以將他與何家主口中的老實人聯想到一起,她艱難開口道:“這位便是尚田公子吧!我只是王小姐的遠房表姐,將她代為打理這莊園的,這些都是提前和王妹妹商量過我們一致贊同的,莊園毀不毀的這話說的還太早!我認為如若能請到伊先生做管家,再請些他認可的朋友是我們莊園發抖榮幸,我相信他們會幫我打理好莊園的,就不勞尚田公子操勞費心了~”
旁邊的王曉麗聽到眼前這位站起身發問的小麥色讀書人就是爹爹為他擇的夫婿臉上流露出失望的神情,小聲囈語道:“爹爹的眼光也太差了,不知道我喜歡長得好看的麼~”
正巧李瀟剛才站立在王曉麗右側,這下將王曉麗的吐槽聽了個一字不漏,登時臉色發白,這女人她怎麼敢的,說她胖她還喘上了,若是她爹給她尋的是個不錯的小白臉她就會將他拋棄嗎?
“塑佛塑形難塑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王小姐還是不要被旁人矇蔽了雙眼!”尚田錯避開楚黎打量的目光,轉眼看向王曉麗並誠懇建議道。
好傢伙,好一個挑撥離間,這男人怕不是個綠茶吧,就這,就這也能入何家主的眼?真不知道是說他眼瞎呢?還是眼瞎呢!
王曉麗聽了這話頓時明白這尚田錯才不像爹爹描述的那樣忠厚老實,看來爹爹也是受小人矇騙了,眼下她直接開口打尚田錯的臉說道:“這莊園我是全權交給黎姐姐打理的,她是我最最信任的人,她說什麼我就聽什麼,還輪不到旁人質疑!”
那男人吃了一驚彷彿沒想到這話會從嬌小的王曉麗口中說出來,只好看似痛心疾首地捂住胸口繼續說道:“離婁之明,公輸子之巧,不以規矩,不成方圓;師曠之聰,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堯舜之道,不以仁政,不能平治天下。我尚田錯以為王姑娘管理商賈之事還是欠缺經驗啊!”
“大膽!尚田錯,你一個小小書生,不知道何為天高地厚,你是在交麗妹妹怎麼做事的嗎?”氣不過的李瀟咬著牙將肚子裡的火氣發在尚田錯身上。
不過說的好,還給楚黎解解氣,這廝剛才竟然還暗裡諷刺自己沒安好心,真真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這尚田錯估計在何家主面前是一副老實人模樣,在我們這卻將封建固執表露的一絲不剩。
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沉默已久的伊程打破僵持的局面,他穩重地開口道:“謝謝楚姑娘的信任,我伊某定將鞍前馬後,在所不辭將農家樂莊園打理的有條不絮。”
楚黎應了下來,並讓王曉麗將李瀟帶了出去,尚田錯見李瀟被王曉麗拉走,本想拉住王曉麗的手再勸誡一些話,沒想到被王曉麗一撇撇開了,於是就失落地落座了。
廳堂裡就恢復如常,該喝酒的喝酒,該吃菜的吃菜,只是每個人心裡都在琢磨一件事:這位楚姑娘找不到平常老百姓來做活嗎?幹嘛要請這些地痞流氓?她圖什麼呢?
是的,被世人拋棄嫌棄了這麼多年,世人對他們的看法都固化了,就連他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只能內部結婚生子屈辱地渡過被鄙夷的一生。
就這樣每個人懷揣著一肚子的疑問,吃完了酒席便四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