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了事情大致的來龍去脈,不過是為首的小孩聽到世家貴婦誇讚這莊子裡花草名貴值得高價,便想偷偷拿了去換取錢財。
楚黎見那孩子又羞又惱死死咬住嘴唇,想要開口辯解到了嘴邊卻成了,“是小肆做錯了事,還請王小姐和姑娘責罰,小肆任憑處置!”
嗯~還不錯,小小年紀能知錯就改,在錯事上不迴避責任,是個堪用的孩子。剛才下人對她耳語說過這孩子還是粗獷男伊程的弟弟,楚黎心裡冒出一些還未成型的想法,不過還不著急。
她仔細描摹著眼前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男孩稚嫩的臉上並沒有呈現做錯事被抓包的無措感,只是滿臉通紅像是在忍耐著什麼,一隻手還緊緊握住身旁一個年紀最小的男孩兒,另一隻手攔在其他男孩身前。看來他就是這幾個男孩的小頭目了,這樣的話就更加有意思了。
粗獷男見自己為弟弟求情也奏了效,只是名為楚黎的那位姑娘並未開口說如何處置,他腦子迅速運轉著,他明白眼下不論結果如何求這位姑娘似乎比求王小姐還要有用!不知道這楚姑娘到底是什麼來頭,只好見機行事。
楚黎哦了一聲,正言問道:“園中的花確實好看,姐姐能問你要拿它做什麼用呢?某不是要送與哪位姑娘?”
廳堂裡鴉雀無聲,這些未曾聽說過楚黎名聲的世家貴婦並不知道該怎樣應對楚黎,畢竟她們只是丈夫們顧著何家主的面子才被派來賞光何家主嫡女王小姐的宴請的,所以此時她們像是提前同一的口徑似的全部閉口不言靜靜看著觀摩。
只聽廳堂中間的那個小男孩不卑不亢,溫順地回答道:“不是的姐姐,小肆的母親得了重病,大夫說需要一位藥材,可藥材一金難求,今日聽說那花兒能值百金就動了不該有的念頭,還請姐姐罰我。”
一句兩句離不開責罰,其實也是個有原則的孩子,想來他的哥哥人也是如此的。楚黎嘴角彎彎,並未說要罰什麼,只是又將眼光看向粗獷男這處。
然後開口道:“伊程,你來說說我該如何處置你的弟弟小肆啊?”
粗獷男伊程迎面直視楚黎深度的目光,挺直了脊樑毫不猶豫地說:“小肆做錯了事姑娘想怎麼罰便怎麼罰,孩子們不懂事家兄也有責任,那花我伊某會賠給姑娘,只是可能需要一些時日,伊某在此深表歉意。”
楚黎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更加目光灼灼地看向程伊,激動地說:“有賞有罰,其一,小肆為母擔憂想要救治母親的孝心實屬不易,該賞;其二,小肆失手將價值百金的花瓶打碎害我損失百金,該罰。賞罰相抵,但現下我楚某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們可否賞光?”
小肆聽到廳上年輕的女子竟然不打算罰他,好奇地探究過去,又小心翼翼地觀察哥哥的臉色,
眼前的男人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試探問道:“楚姑娘所求為何事?伊某恐慌……”
“實不相瞞我的莊園缺一位管家,下人也不夠用。我調查過你,祖安原籍,家裡原先是從事過商賈的只是不知道是何原因沒落自此,但僅憑你一人就將江南幾近上千的地痞流氓管理的有條不絮也該配得上我農家樂莊園的大管家一職,所以趁今日宴請的機會向你提出邀請,不知道伊先生可否賞光,我真的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話聲剛落地廳堂上一改剛才的鴉雀無聲,這個時候突然變得人聲鼎沸起來。江南還沒有人聘請過地痞流氓做事!
至於原因,那可大有來頭了,早先這些地痞流氓是砍柴處監獄裡的勞改犯,出了獄卻也不好好幹活,經常給店家惹大的麻煩,後來江南一代一致預設終身不再聘用地痞流氓以此給自己減少麻煩。
可地痞流氓們沒有工作對社會治安更加不好,於是有人便自發組織起這些地痞流氓,大家住在一起,一起種地織衣,一起吃喝幫扶著才算沒引起大的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