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肖先生說:“那個沒來的先生叫黃儒民,在我們這行裡面名氣較大,平時在將軍府那條街擺攤,有三天沒來擺攤了,可能家中有什麼緊要的事吧。”
沙理聽肖先一說,就記起了在自己住的那條街擺攤賣文的中年秀才,這個人生意很好,常常忙的吃飯都沒時間。
沙理:“算了,缺了一個沒關係,就在你們這些人裡面選了。你們回去吧,選中了就會通知你,十天內沒得到通知,就是沒有錄取,不要盼望了。”
一眾文理先生走去了城主府,沙理密令王捕頭趕緊派人明察暗訪追查黃儒民的下落。務必查到此人,立即帶到衙門來。王捕頭唯唯諾諾,領命而去。
雲彪對沙理的表現很滿意,暗贊孺子可教,不像乃父沙保,朽木不可雕也。
雲彪要沙理把告奎記丹鋪的狀子拿出來,和這十多個文理先生留下的筆跡來作對比。不出意外,沒有一個文理先生的筆跡是與狀紙的筆記是一樣的。
雲彪又叫沙理把八個劫匪的自供反省材料拿來對筆跡。這八個人中有三個是不會識字的,識字的只有五個,很好對筆跡。沙理寄希望在這五個人的身上,結果一對比,也和狀紙上的肯定不一樣。
出現這種結果在意料之內,但必須這樣去做,才能肯定意料中的事。
沙理問:“師祖太爺爺、太奶奶:我們唯一希望就是在這個黃儒民身上了?”
阿曼達:“三天沒擺攤,只怕黃儒民已經不在人世了。”
沙理一急:“那怎麼辦?”
雲彪:“吃飯吧,吃完飯我們三人一同到黃家看看,沙理記得帶著狀紙。”
三人吃過中飯,就直奔黃家。
黃家在一條小巷深處,倒是很清靜,符合雲彪想象。
到了黃家,黃家老小六口誠惶誠恐地看著三人。雲彪,阿曼達他們不認識,但這位新城主沙理全綏安城沒有幾個人不認識。選舉城主,把沙理選的人人知道,個個認識。
看到他們一家驚恐的樣子,雲彪安慰他們說:“你們不用怕,城主到你們家來,是關心你們家黃儒民的安危。有人要謀害黃儒民,官府有責任保護他。
但是,官府現在找不到黃儒民,沒辦法保護,如果你們知道黃儒民的訊息,就告訴我們。千萬不可不當一回事,要是不當一回事,就會害死黃儒民的。”
沙理補充說:“你們把黃儒民平時寫的一些東西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黃儒民是個中年秀才,上有雙親,下有三個子女,加上自己和老婆,一家七口,全憑黃儒民一人賣文為生。黃儒民的文才的確很好,生意做不贏,遠遠強過同行業裡的人。收入不菲,以一人之能養七口之家,還略有結餘。
黃妻不知沙理要黃儒民平時寫的文稿有何用,遲疑著不願意拿出來。
沙理笑道:“我們城主府要選一位飽學之才充當文書先生,叫了十多個文理先生在城主府考試,有人說名氣最大的黃儒民沒來,如果他真的很有才,我不想錯過一個才子。所在來看看他平日的文稿,實非是言過其實。”
黃妻聽沙理這麼一說,疑慮頓消,很快從房中拿出黃儒民平時的得意之作給沙理看。沙理粗通文墨,鑑定文稿優劣還是能行的。看了黃儒民的筆跡,確定就是寫狀子之人,其行文風格也與狀子同出一轍。
沙理把黃儒民,阿曼達看,兩人看了之後,會心一笑,把文稿退還給了黃妻。
沙理對黃儒民的父母妻子說:“黃儒民為別人寫了一張狀子,在前城主洪憲那裡告狀。現在查出來了,這張狀子告的是假狀。告假狀的人見洪憲死了,就不認承自己告了假狀。
告假狀的人不承認,可狀子是擺在那裡拿不回去的。狀子是黃儒民寫的,不是告假狀的人寫的,官府要查也查不到他。
但問題是官府會按筆跡查到黃儒民的頭上來,你們想一想,查出了黃儒民,黃儒民不就把告假狀的人給供出來了?
官府擔心告假狀的人殺人滅口,把黃儒民給做了。我們今天來就是為了保護黃儒民的安全而來,你們要把與這些有關的事和黃儒民的去向告訴我,千萬別心存僥倖,否則會害死黃儒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