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五人一起回到鎮撫司的衛所之後。
嵐風撬開桌子底下的一塊石板,從中拿出一本用白布包著的菜譜放在桌上,這是嵐風他們在街上精心挑選的菜譜,然後提前放在這的;而沈七則從一旁的書架上,拿出那部厚厚的《刑部大獄收監名錄》放在桌上。
嵐風指著菜譜和《刑部大獄收監名錄》說道:“這些就是從匡獄官家裡找到的線索,匡夫人說匡獄官經常對照這部《收監名錄》來寫菜譜,這說明其中一定隱藏著匡獄官埋藏的線索,所以當下我們要做的就是把它們破解出來。”
“原來如此!那我先看看。”趙海棟點了點頭,然後接過那本菜譜來翻了幾頁,上面全是手寫的菜譜,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滷豬、滷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晾肉、香腸、什錦蘇盤、燻雞白肚兒、清蒸八寶豬、熗青蛤、炒麵魚、炒竹筍、、、、、、等等,幾百道聽了就向流口水的淮揚名菜和其他菜系的製作方法。
趙海棟仔細閱讀了幾頁,全部都是美食的製作方法,除了讓人想流口水之外,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玄機。嵐風他們在旁假裝閱讀《收監名錄》,眼睛的餘光還時不時的觀察著趙海棟的神情,而趙海棟始終都在專心致志的研讀菜譜,沒有什麼可疑的跡象。
嵐風突然開口問道:“趙總旗,怎麼樣,可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
趙海棟放下菜譜,搖頭道:“沒有,也許是這本菜譜裡的線索埋藏得太深,我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異常,不過倒是讓人看得想流口水。”
嵐風微微一笑,講述道:“這菜譜裡的線索確實是藏得很隱晦,我們研讀了幾天也是毫無所獲,所以才想去請李總旗來幫忙!”
“哦,那如今該怎麼辦呢?”趙海棟想到剛才李虎斷然拒絕了嵐風的請求,他看著桌上的菜譜,一臉茫然。
嵐風特意恭維道:“趙總旗,你是見多識廣的老錦衣衛,有你跟我們一起研究,也許可以找到新的突破口。”
“不敢當!”趙海棟揮手道:“我只是比你們虛長几歲而已!不過李總旗不肯來,如今也只能是由我們一起來破解了!”
“嗯!”嵐風追問道:“趙總旗,依你之見,我們該如何破解暗藏在其中的線索呢?”
趙海棟摸著短鬚,思索了一下:“有些墨跡可以寫出無形之字,只要灑些酒水或者放在燈火下就能顯現,也許這個菜譜也是用這樣的方式隱藏線索的。”
“這些方法我們都試過了,沒有看到有隱形的字。”嵐風否定了趙海棟的猜測。
“如此看來,真正的線索就只暗藏在這些文字之中了。”趙海棟看著這本菜譜說道。
“嗯,別無他法,就只能腳踏實地、逐字逐句的破解了。”嵐風拿起那本菜譜突然從中間撕開,然後分成五份,一邊分給眾人,一邊說道:“但為了提升速度,我們各拿一份菜譜,然後結合這部《收監名錄》來破解吧!”
單青、管長繼、沈七齊聲應道:“是,總旗。”
趙海棟“嗯”的一聲,接過嵐風遞過來的那五分之一的菜譜,然後又開始仔細研讀起來了,他一手拿著菜譜,一手翻閱一本《收監名錄》,把二者結合起來比對其中的相似之處。
幾個時辰之後,夜已經很深了,鎮撫司內除了嵐風他們這個衛所,其他地方都已經空無一人了。
大堂裡的燈火隨風左右搖擺,沈七正在仔細的研讀著手上的那份菜譜,突然發現一個和《收監名錄》相對應的一條線索,於是向嵐風說道:“總旗,好像我找到一條線索了。”
眾人立即圍過去檢視究竟,嵐風問道:“是什麼線索?”
沈七指著菜譜答道:“這裡,這段描的述格式跟《收監名錄》書寫的格式很相似。”
一旁的管長繼看著沈七在菜譜上指著的文字,念道:“洪武二十八年正月二十八日,冬日進補,特製藥膳一道,以滋補養生,需用:天麻一段,切成三片;山藥一根,削皮切段;雞一隻斬段、生薑切片、胡椒少許、枸杞少許、鹽少許,加八碗水熬製一個時辰即可!咦,沒看到有什麼相似之處啊!”
沈七解釋道:“洪武二十八年正月二十八日的菜譜中,天麻一段,切成三片,對應《收監名錄》洪武二十八年正月二十八日這一天,呂崇亮因侵佔他人鉅額財產而被捕入獄,判死刑,轉交至刑部大獄,關押在天牢甲字號第三間牢房,於秋後處斬!天麻一段,切成三片,對應天牢甲字號第三間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