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喬筱揚滿意了,轉身走向門口,“先把這兩具屍體送去義莊吧,我們該去真正的案發現場了。”
“真正的案發現場?”眾人都是一陣驚疑。
幸而談成了交易的喬筱揚並不打算吊人胃口,開始有條有理地為眾人解疑:“這座塔樓其實並不是犯人殺人的第一場所。首先是第一具毀容的女屍,她身上有眾多傷口,如果犯人是在塔樓殺了人,那麼她身上流下的血跡在哪?我觀察過整個塔樓,所有地方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塵埃,絕不可能是有人擦拭過,但這隻能讓我推斷出那裡不是真正的犯案地點,至於真正的地點在哪,是第二具屍體親口告訴我的。”
親口告訴?府尹突然覺得自己大白天的背後一寒。
喬筱揚指著塔樓外的溪澗道:“如我所料不錯,犯人應該是在這溪澗的上方殺的人。”
“怎麼說?”季禺一直盯著喬筱揚的臉,眼神錯也不錯。
“血。”喬筱揚涼涼瞥了眼季禺,繼續說:“就像剛才那個侍衛說的那樣,一個人全身的血液也不過大約4000毫升”
“4000毫升?”帝師大人向來不恥下問。
“就是如果把人放幹血,能在你平時用來洗臉的盆子裡裝滿兩盆多。”喬筱揚難得有問必答。府尹卻突然覺得背後的寒氣更重了,洗臉盆,放幹血,滿盆血……
“夫人我們都懂,都懂,您繼續往下說吧。”看到喬筱揚還想更詳細地解釋,府尹忙插嘴道。
“懂就好。所以那些漫延出門外的不光是血,還有融化的雪水。”
“怪不得那血看起來那麼稀。”發問的那個侍衛恍然大悟。
“那揚兒又是怎麼知道案發地點的呢?”季禺愈發感興趣了,只覺得喬筱揚渾身都是一個謎,血量……難道她曾經放幹過一個人的血去測量?
“你們仔細看溪水,還有溪水和塔樓的位置。”喬筱揚衝著溪澗努努嘴,抱臂在一旁。
“結冰了。”
是的,經過兩場大雪,溪澗早已結冰,怪不得一直沒聽到流水聲。而塔樓就修建在溪澗一邊的山體中腰,不過恰巧的是,在塔樓的窗戶下方有一塊突出的石頭,正好連線了塔樓和溪澗。
眾人一致看著那塊石頭,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可又抓不住實際的想法。
“此案兇手能夠不進入塔樓就把屍體放進去就是與那塊石頭有關,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塔樓內沒有留下任何腳印。”喬筱揚適時解釋,“第一次案件時,犯人就已經弄壞了這個窗戶,他就站在這塊石頭上探進身子把綁著屍體的繩子系在了橫樑上,然後再把屍體扔進去就做成了倒吊的場景。至於第二次,也很簡單,就是把屍體冰封在了一個冰塊裡,然後從視窗扔了進去,冰塊化了所以我們都沒有看到。”
“那犯人為什麼要把屍體佈置成這個樣子呢?”府尹好奇道。
“因為順手。”喬筱揚淡淡道,眾人目瞪口呆。
“犯人並沒有要特意佈置屍體,只是他運完屍體以後順手為止而已。”
“怎麼說?”季禺左眼下的淚痣一閃,藏不住的興趣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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