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闖的臉抵在她的肩膀:“一‘得’是到澳洲散散心,看看我的狀態能不能好些;二‘得’躲開陸家豺狼虎豹的視線;三‘得’拓展澳洲的產業;四‘得’……”
他稍加頓挫,復開口,語調不若前面沉:“還不是不想再看見你和鄭洋談戀愛。”
“……”喬以笙差點被他噎住,“那你還用小號偷偷加我微信,窺探我的生活。不怕我曬我和鄭洋的合影秀恩愛?”
陸闖嘀咕道:“我犯欠,行了吧?”
喬以笙又心疼又好笑,不由摟住他的腦袋。
她很慶幸,因為怕羞,沒必要的話,她基本不在自己的社交賬號上秀恩愛撒狗糧。
但說實話,那兩年陸闖能從她朋友圈窺探的東西也有限,因為她發朋友圈的頻率很低,畢業後由於工作方面的需要才比上學時發得稍微頻繁些,只是發的內容更多是行業相關資訊。
陸闖的臉深埋,並蹭了蹭。
……蹭在她身前咳咳咳的部位。
大色鬼!喬以笙薅開他的腦袋,迫使他正經點:“提問:你高中怎麼認識你的師父?你的師父是什麼人?”
陸闖對這件事還是很有分享欲的,語調聽起來興致要比較高:“說起來其實有點武俠男主角掉落懸崖意外獲得武功秘籍的感覺。”
“噢?這麼厲害?”喬以笙很難不笑,畢竟他的比喻顯得他和戴非與一樣有點中二病。
不過就衝他之前陪戴非與擺架勢決鬥,已經實錘。
“是很厲害,運氣厲害得很,”陸闖笑道,“真正算起來,其實我初中就認識我師父了。”
“柳阿姨去世之後,陸家晟還是擔心我會逃跑,頭兩年管我管得特別嚴,不是把我勒令呆在家裡不能出門,就是把我送去全封閉式的寄宿學校。”
喬以笙記得聶季朗給她的資料裡,陸闖上的私立初中,確實是出了名的管理嚴格,被學生戲稱為不是去上學,是去坐牢。
“陸家其他的沒有,就是錢多,我在生活上的硬體陸家晟沒有虧待我。我出不去門,能打發時間的就是電腦。”
“沒進陸家之前,我幾乎沒碰過電腦,所以一開始也不知道怎麼玩,就是瞎玩,打打遊戲什麼的,還學會了使用國外的社交平臺。然後有一天,無意間進了別人的聊天室。”
“我起初不知道我進了別人的聊天室,小半年左右吧,才發現的。我那時候英文很爛,他們全在用英文聊天,我不懂他們在講什麼,我就當作鍛鍊英語,試著去查他們聊天記錄裡出現的陌生單詞。慢慢地,我察覺,聊天室的原來全是一群技術宅。”
這還真是……喬以笙得承認,陸闖的形容確實精準。他這個武俠的男主角掉進的懸崖就是這個聊天室。
“後來雖然陸家晟放寬鬆了,我的出行不再受限制,但還是經常到聊天室裡看一看。一年左右,我被人私戳了,對方懷疑我來歷不明,要把我踢出聊天室。”
“我解釋了一番。對方突然把我的截圖發出來。我震住了,因為他發的截圖就是我當時坐在電腦前的樣子。實時截圖。怎麼說我也多少有點見識,意識到對方入侵了我的電腦,我連忙要關電腦,但對方把我的電腦控制住了,我關不掉。”
至今回憶起來,陸闖的臉仍舊不免發黑:“他教育我說初中生就好好寫作業上什麼網。我把電源拔掉。一個星期沒再開過電腦。”
“……”怎麼聽起來那麼好笑……想象著畫面,喬以笙忍俊不禁。
陸闖冰冷的眼刀飛給她。
喬以笙收斂神色問:“這個人就是你後來的師父?”
“嚴格來講不止他,當時聊天室裡的每個人都是我的師父。”陸闖說,“一個星期後我開了電腦,發現我沒有被踢出去,還在那個聊天室。我就也沒主動退出,繼續看大家閒聊。那個戲弄我的人是聊天室裡唯一一個會和我用中文溝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