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取出了一口藍色仙兵,同樣是一道劍芒斬出,與眼前的這張劍符,正面交擊。
只是下一刻,那迎面而來的水藍劍氣,卻劃出了一條微妙弧線,輕巧地避開,隱入那雲氣之內。
然後劍符之內,數十道水色劍芒是緊隨其後,陸續斬出。幾乎每一道,都可令這室內的水霧更濃厚數分。無數的冰菱,充斥其中。
渙憂陰沉著臉,盡力沉著應對。身前那口劍,亦劃出了一條條玄奧軌跡,劍路與那金色劍符,竟是一般無二。
開始那數十劍,還能勉強支撐。可漸漸的,身周卻傳出了一聲聲叮叮噹噹,刺耳之極的銳利聲響。
文真站於那劍符之下,卻是滿眼的茫然。
只是卻依舊能勉強透過那雲霧辨認,同樣是水雲劍,渙憂手中使出來的,與他頭頂劍符之內,完全是判若雲泥,天淵之別。
——渙憂的那口仙兵,明明是宛如行雲流水,優美至極,更摻雜著無數令他看不懂的深奧至理。可一旦與這金色劍符內,所爆發出的水雲劍相比,卻竟是不堪入目。
那劍氣交鳴的轟鳴聲響,漸漸地由弱轉強。文真只覺是胸中一陣陣氣血翻湧,幾乎控制不住。兩耳之內,更漸漸地溢位了一絲鮮血。
便在他以為自己,快要支撐不住之時。頭頂劍符之內,又生出一層水藍色的光膜,把大部分聲響,都阻攔在外。
而下一刻,那十二枚環佩,便已是陸續發出一聲哀鳴,竟是被一一斬飛開來。
渙憂的神色更為難看,失去了環佩護身之後,幾乎是傾盡全力,催使著手中著之劍。可那始終籠罩身前十二丈的劍光雲氣,卻一點點的被壓迫萎縮,短短十息,便只剩下了二丈方圓。
他頭頂那藍色巨鍾,這時亦發出一聲聲連續不斷的鐘聲,洪亮至極。
只是每一次,渙憂的面色,便又要更蒼白一分。一抹刺目血色,從唇角流出。
最終那巨鍾亦是鏗的一聲巨響,亦被震盪開來。
那雲氣瀰漫,漸漸的濃厚。文真已是再看不清楚渙憂的身形,便連頭頂的金符,如今是怎樣的情形也是不知。
卻不敢輕動分毫,只能臉色青白,定定的半跪在原地。知曉以此刻這等情形,自己只要稍稍離開此處,便要被撕成碎片。
而心內雖是好奇無比,卻只有靜靜傾聽,那劍芒交轟,與氣勁鼓盪的轟然聲響。
彷彿是過了一整個世紀,又彷彿是隻過了片刻。那聲音終於停下,雲氣也漸漸散盡。那金色道符,亦彷彿是耗盡了所有力量一般,重新垂落於他手中。
文真忍不住仰首上望,卻只見那渙憂,正是面如死灰,有些失神地站於原處。
可身後的洞壁,卻被穿透出為數近百的洞窟。似乎是以極其凝縮的劍氣洞穿,都只有一指大小,卻隱隱的,可見那邊有光線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