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可否認的是,她被這樣騙一遭得到的都是好處。
如果湛秋沒說自己失憶,她一臉冷淡地出現在沈清慈面前,或者雲淡風輕地走出來了,沈清慈還敢撩她嗎?
多半在勇氣建設這一環上就要卡個幾天,根本不會這樣相處。
“很晚了,你應該好好休息。”
“我生氣啊,難道你不生我氣?我是騙了你。”
湛秋說。
沈清慈閉著眼睛在陌生房間,工作這麼多年,出差過無數次,從沒有哪一次嬌氣成這樣。
但今晚,她就是睡得不舒服。
她不想跟湛秋討論騙不騙的事了,“那你想昨天晚上嗎?”
“想啊。”湛秋說。
“先睡覺吧,明天有空再聯系。”
有了湛秋的聲音,沈清慈才睡過去。
她的最後一個意識是,什麼都好,只要湛秋記得她,又還願意跟她繼續認識。
訂了鬧鐘,沈清慈一早就醒了,睡了四個小時不到,她簡單收拾,步行到對面的醫院看望曾女士。
沈清慈到醫院,陪著媽媽做了幾項檢查,再回到病房吃早餐。
沈清慈沒有睡好,加上沒心情化妝,憔悴之色掛滿全臉。
她媽看見就心疼了:“你那麼忙,趕回來幹嘛啊?我說了我好好的,又有人照顧,你在不在都一樣。”
從前沈清慈聽見這種沒用又囉嗦的客氣話,多半會不耐煩,直接問自己是不是多餘,如果多餘就走,不多餘就安靜。
但是現在她比從前更會與家人相處,加上近期總是聽到湛秋跟家裡人通話,暗暗偷學了不少交流方式。
於是遊刃有餘地接住:“幹嘛?我擔心你,我也想你了,我都多久沒回來了,你還不想見我,你把我賣給公司了?”
她媽媽跟她舅媽都笑了,她媽媽臉上的焦慮和愧疚消下去,改為欣慰。
沈清慈心裡輕松地想,好容易哄,比客戶跟同事講道理多了。
等到檢查結果出來,她跟醫生聊完,確定沒什麼大事,最遲後天就能出院,心裡鬆了口氣。
回到病房時,聽她媽媽在跟病友聊,說自己女兒多優秀多孝順,說著說著又得瑟起說清楚拖關系幫她追星的事跡。
沈清慈跟著笑了笑,又聽見那人低情商地問起她的婚姻狀況,並對此大不贊成,好一番臭不可聞的長篇大論。
她媽媽也不惱,溫溫和和地笑:“哪有十全十美的啊,我們家長也要學會知足。”
沈清慈沒有出聲,靠在門邊緩了一會才若無其事進去。
才一開口,就被她媽媽聽出來,說她鼻音重,該不能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