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錯事情了嗎?”禾樂不解地問,胸膛起伏得厲害,導致他說話氣息不穩,“還是說錯話?”
“禾樂,樂樂。”紀延廷認真地念出他的名字。
“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禾樂吸了吸鼻子,心髒像被兩根蛛絲勾著隨時會掉下去。實在是紀延廷的態度轉變得太快太過可疑,爸爸走之前也是這樣瞞著他家裡的事,他不想再稀裡糊塗失去生命中重要的人,“你把什麼東西給了你哥哥,你要做什麼?”
登機口的空乘小姐目光幾次送過來,欲言又止,她最後提醒道“飛機馬上就要起飛咯。”
最終,紀延廷還是什麼都不告訴他,只是說:“再見,禾樂。”
“我真的會討厭你的。”禾著他能想到的最嚴重的威脅。
“嗯。”
機艙內的空乘見他臉色很差上前問需不需要幫助。禾樂沉默地搖頭謝絕,走進去找到自己的座位。
飛機廣播開始播放注意事項。
禾樂把護照和機票放進揹包,方形盒子硌了一下他的手,是昨晚又被他重新拿出來的紀延廷的告別禮物。
像是知道他在想他,壞蛋的訊息緊隨而來。
紀延廷:【遊戲結束。】
天地間所有聲音消失,只剩螺旋槳的嗡鳴,胸腔被掏空一般,眩暈感劇烈。飛機前輪率先離開海城的土地,漸漸開始爬升。
明淨的大玻璃窗外是筆直漫長的跑道,國際航班的飛機都是大家夥,單靠肉眼也能看得清晰。可在眼前再大的飛機,終會爬升到目力不能觸及的高空,紀延廷看著載著禾樂的飛機變成一個小點,最後消失在視野中。
“再見,禾樂。”
穿過機場大廳回到車上,司機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臉色,“紀總,我們現在回公司嗎?”
紀延廷表情緊繃,周身氣溫都彷彿低了幾度。陸秘書發來訊息報告會議程序,再上面一條是昨晚發的,“紀總,禾先生已經把再次延後的機票改簽回明天。”
鎖上手機屏,紀延廷最後再看了一眼霞光萬丈的天際,“回公司。”
“是。”
·
平流層,距離地面約有一萬米,從窗戶望出去只有白雲。禾樂好不容易控制好情緒,或許是看他哭得實在太可憐,空乘給他送了兩塊巧克力過來。剛壓下去的眼淚又開始翻湧,拆開閃閃發亮的包裝紙把巧克力放進嘴裡,莫名嘗到了當年紀延廷帶給他的味道,明明不一樣,可內心卻執著地把周遭一切生硬地打上紀延廷的名號。
深呼吸幾下,待巧克力的甜蜜盈滿口腔,他慢吞吞地從書包裡掏出那份所謂告別禮物。包得很嚴實,他花了些許功夫才拆開。長方形盒子沒有印任何ogo,似乎是隨手拿的禮物盒,噠一聲開啟,禾樂迎來今天第三次情緒失控。
他從來不知道紀延廷竟然是如此擅長操縱人的情感,就算隔著萬米距離,也能輕易讓他崩潰。
愛彼皇家橡樹離岸型腕錶靜靜躺在不起眼的盒子裡。
當日,傅岐提出讓他離開紀延廷才可以拿回手錶,他有過一瞬的動搖,但下一秒他就回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