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拿什麼東西?”紀延廷問。
禾樂回去拿了一套衣服還有書包。
紀延廷立在一旁看他收拾,“多拿幾套。”
禾樂乖乖照做,把手提袋填滿,紀延廷接過,“還有沒有漏的?”他想了想,又跑到床邊抱起一個很小的,布滿月亮印花的枕頭。
“走吧。”
拉風的杜卡迪就這麼隨意扔在路邊,紀延廷走上前扶起來,拿起手機給不知誰打電話,讓人過來把車開走。
“你不騎車嗎?”禾樂問。
“陪你坐車。”
禾:“我想坐這個。”
紀延廷把電話結束通話,沉著看了他兩秒,問:“不怕?”
搖頭。
“行。”紀延廷把唯一的頭盔戴著他頭上,並把皮衣外套脫下來給他擋風。轟隆隆打著火,只一句“抓緊了”,炫藍色的重機便咻一下飛了出去。
禾樂緊緊攥住他的衣擺,黑色衛衣灌滿了風鼓起來,這一刻,紀延廷像個巨人,帶著他逃離驚慌之所。
江汀彙景,明亮燈光照射下,禾樂周身灰塵無所遁形。紀延廷打濕毛巾給他擦臉還有手,禾樂溫順地閉上眼睛仰著臉任由動作。
“太晚了,換套衣服睡吧,明天再洗。”
“嗯。”
紀延廷讓他睡主臥旁邊的房間,說:“我不關門,有什麼事就喊我,睡不著也可以喊。”
“嗯。”
等他從衛生間出來,紀延廷遞上溫度剛好的蜂蜜牛奶,禾樂喝了兩口擱下,“不想喝了。”
“那睡吧。”紀延廷送他進房間,給他開小夜燈,“要不要叫點點進來陪你?”
禾樂勉強擠出一個笑,“不用了,小鳥也要睡覺的。”
“行吧,那你睡吧。”紀延廷走到門口,“你的門要關嗎?”
禾樂搖搖頭。
“行。”
漫長的一天終於到頭,禾樂躺在陌生的床褥上,抱著熟悉的月亮印花枕頭,眼睛大睜。沒拿睡衣穿的紀延廷的,但衣領上似乎還殘留著窒息般的抓握感,粗魯地拖拽著他從安全形離開。
時針走過一格,紀延廷輕手輕腳走進來,對上愣直睜圓的眼睛。
“睡不著?”
“嗯。”
他在床邊坐下,嘴巴微翕,“要不要陪你?”
聞言,禾樂往另一側挪了挪給他讓出一半的床位,這下換紀延廷怔愣。兩秒後,他說等一下,回隔壁房間拿了一條被子過來才在禾樂身旁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