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樂搖搖頭,“我在校醫室睡太久了,飯堂都沒剩什麼好吃的。”
視線掃過他手中的東西,紀延廷微不可察蹙起眉,“你就吃這個?看起來比飯堂的豬食還難吃。”
換作以往,禾樂應該會反駁一兩句飯堂的並不是豬食。可現下,他只想趕緊填飽肚子,遂沒跟他多計較。
“跟我來。”紀延廷在他眼巴巴的目光中把雞胸肉卷和橙汁放回去,拽著他的書包帶子把人帶了出去。一邊走一邊打電話,“送份餐上去,清淡一些,雞肉粥什麼的......”
“我不喜歡吃粥。”禾樂插嘴道。
紀延廷橫了他一眼,他又縮回去,紀延廷接著說:“不要粥了,你等一下。”他偏過頭,“小餛飩吃不吃?”
禾:“可以。”
“送份餛飩,再送份鮮榨橙汁還有果切。”
等他掛了電話,禾樂才慢吞吞問:“你要帶我去哪兒呀?”
“帶你去賣掉。”
“好吧,賣貴一點,別虧了,我可值錢了。”
“我怎麼看不出來。”紀延廷掐住他的臉,“睡飽了吃,點點還會才藝表演呢,你呢,會唱個歌跳個舞不?”
禾樂實誠道:“不會。”
“那你不值錢了。”
“是呀,那你還不如不要賣掉我,我還能上學坐你同桌,點點不能上學。”
紀延廷沒忍住笑了。
他把禾樂帶回江汀彙景,上到三十二層,管家恰好捧著餐食從工作電梯出來。禾樂主動上前接過。門一開,點點像往常那樣飛撲過來,禾樂驚了驚,手中的東西差點沒拿穩。紀延廷適時扶住他的手穩住餐盤,這才沒有發生餛飩死亡事件。
剛握過冰可樂的手非常涼,還沾著些許濕意。禾樂驀地想起前夜的夢,那個巨大的章魚足也是差不多的溫度,只不過紀延廷的手要骨感有力一些,同樣抓得他很緊。
禾樂猛然抽起手,結巴道:“我要洗一下手再吃飯。”
“這還要跟我報告?”紀延廷奇怪地看著他,“還是說你的腦子這麼快就不記得路了?點點,帶他去衛生間。”
“做夢!做夢!”
人跟鳥都這麼傻,紀延廷心累,隨手放下託盤,走到其中一道門前推開,“這兒。”
“噢噢好的,謝謝。”
江汀彙景的廚師手藝非常好,就算只是簡單的餛飩也做得精緻美味。紀延廷看了一會兒手機,稍抬起頭,曲起指節在大理石島臺上敲了敲。
“吃到鼻子去了。”
“啊?”禾樂抖了抖,舀起來太久的小餛飩咚一聲掉回去,濺起幾滴熱湯。紀延廷掀起眼簾看了他幾眼,抽紙巾按在他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