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海中,竟莫名浮現出了畫面。
猶如記憶般一閃而逝,畫面中,是江辰,他彷彿在對誰抱怨:「你們納蘭家可真有意識,各房看重自家榮辱,一房興衰一房榮辱,掌權的一房強勢,其他的各房就早早退居內堂,這樣的世家管理,必然漏洞百出.......」
「沒錯,」如今的將臣,似乎也在心裡那麼認同。
但是很快,腦海中的記憶畫面一閃!
變成了七十多年前,依舊是那張臉。
但記憶中的那人,卻是納蘭姜承,他比江辰而言,少了幾分稚嫩,眉宇間,有說不出的桀驁和自信。
他甚至敢在納蘭家,和當時的家主侃侃而談:「自古便有陰陽之分,也有白晝交替,諸事萬物,在於平衡!平衡
陰陽,平衡善惡,不能因為你眼裡不柔沙,就一定要這世間都是一片淨土,要知道這世間,根本沒有純善無邪之說,就連冥界也尚且將眾生歸於六道輪迴,予以劃分,而非一概統治,世界萬物的法則,都在於制衡。這是大自然原本就有的定律,可難就難在平衡上,只要納蘭家世代家主,能一碗水端平,平衡各房勢力的競爭權勢的苗頭,終能保納蘭家世代傳承!」
可這話,在當時的家主聽來,都不禁搖頭:「事事一碗水,何以為平?畢竟人心,生來就是長偏的.......」
「這話不假,人的心臟由來就是長在左邊,也少有人是長在又邊,幾乎很少有人,能把心臟長在正中間,不過,」納蘭姜承眉間一挑:「您也要明白,這個世界上對於人而言,只有兩件事是絕對公平的!」
「哪兩件!?」當時的家主問。
納蘭姜承一笑說起:「每個人每天,都只有二十四小時,時間不會因為你是誰,就多給你一分鐘,甚至是一秒鐘!」
「不錯,」當時的納蘭家主愕然點頭:「還有呢?」
「第二件,」納蘭姜承說:「就是每個人,都必須面對死亡...除此之外,世間再無絕對的公平,即便是黑夜白晝,也是如此,黑夜的時間佔比,要比白天更短。」
「所以呢?」當時的家主問。
「所以,」納蘭姜承說:「在不失平衡的前提下...適當的偏心是人之長情!」
甚至在當時,納蘭姜承還擺出了一個天平,原平兩邊的砝碼都掛在同一個位置,維繫了天平的平衡。
可是...納蘭姜承,將左邊的砝碼移動了一下。
天平開始傾斜,這時候的納蘭姜承藉此說道:「稍微偏心一點,只是輕微的失衡,可要是在多,就傾的更多一些...家主就好比中間的平衡度,只要把控好,則能挽納蘭家大廈於將傾,可如果有一天,此消彼長,相互不在制衡,那麼打破制衡之後,便是納蘭家絕跡陽世之時!」
「平衡、制衡!?」當時的納蘭家主呢喃著,彷彿已經想通,世間萬物,彷彿都在這平衡和制衡的定律當中。
「誠如大自然中,兔子純白柔弱,就應該得到保護嗎?那獅子已何存?」納蘭姜承適時問道:「蒼天憐憫眾生,萬物都有平衡的法則,完事都講究制衡。納蘭家亦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