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看了面前人,低聲說道:“郡主不曾見到,世子,世子被打斷了肋骨,昏迷不醒,已送入宮著太醫會診。”
蕭羽頹然放下雙手,喃喃道:“怎麼會,禁軍怎麼會?”他環顧四周,突然看見宋元岑冷笑,衝上去瘋狂抓撓他的脖頸,“都是你,宋元岑!都是你騙我,毀了,全毀了……”
宋元岑冷眼看著蕭羽被拉開,漠然道:“封禁公主府的禁軍頭目名叫陳嵩,你不認得?”蕭羽呆呆回望,他認得!陳家人,最是與太后一脈不睦,他樂得給高高在上的公主找些不痛快,幾日前,親自點了他來!
李清意心內光火,不去看那失魂落魄的蕭羽,反而獰笑著招來身邊的禁軍將士,命令道:“去將城西廟子衚衕裡硃紅色院門帶石獅子那間房內的人都抓過來,與駙馬老爺做個伴。”她本人則翻身上馬,手中長槍隨風一抖,喝道:“將賊人押入牢中,我親自去送那些畜生一程!”
待她飛馬趕至公主府,府門緊閉,一隊軍士正守在原地焦急不知如何是好。
“人呢?”李清意飛身下馬,皺眉看著面前眾人。
“你是,李一將軍!末將王允參見將軍!”王允大喜過望,他叫人去請旨,不曾想竟是將軍親自來了。
“陳嵩人呢?”
王允知事情緊急,只撿緊要的將情況說了大概,原來禁軍驟然得了京城太守調令,懷疑公主勾結外國毒殺天子,本不是他領兵,駙馬卻臨時更換人選將他提拔上去帶隊出營,他為頭領,自然將平日裡玩得好的一眾紈絝都點了去,這些人素來無所顧忌,好淫奢,好美人,封禁日久兄弟們見公主府沒落,心思便也活泛起來,有賊心大的偷偷去看女侍們洗澡,驚動了長公主引來夾槍帶棒的一頓辱罵訓斥,這些人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聽了王允稟告,李清意緊了緊手中長槍,直指府門問道:“府門緊閉,這是什麼情況?”
王允輕蔑道:“不知那些朝臣從哪裡聽了風聲,知道自家不孝子在此,指摘公主和駙馬圖謀不軌罪不容誅,想要求見陛下,望陛下網開一面。將軍您沒看見吧,不要臉的老臣還不少,有些頗有底蘊的世家,我不好處置,才需請旨。”
李清意不耐煩再等下去,踏上臺階對著府門就是一掌,“咣噹”一聲,門栓從中斷裂,朱漆木門狠狠撞向後方門柱,終是沒有擋住,門板斷裂,碎在一邊。
“啊!”府中人具是一驚,看先門前煞神一般的李清意先是一愣,後就有一年輕人搶白道:“你是何人?可是聖旨到了?”
李清意腳步輕輕踏進府中,昔日十步一景的公主府已是一片狼藉,後堂隱隱還有哭聲,前廳倒是燈火通明,有些老人家此時還端坐於太師椅上,不悅的看向門口。
“諸位在等聖旨?”李清意滿眼殺伐,這些累世的名門,底下勢力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不怪他們敢自請聖裁,皇帝也要權衡利弊,貴為天子,更要平衡各方勢力,少不得被這些世家掣肘,但她敢肯定,宋元瑾不會,他不屑於這些汙濁的交易,也必會肅清官場,清明政治,他的眼中容不得沙子,他的將軍也是!
“李將軍,聽我好言相勸,雖將軍為陛下心腹,但此事還是靜等聖旨的好,免得擅自做主,徒惹猜忌。”一位老大人坐於堂中,老神在在,並沒把現在的情形放在眼裡。他自信這些世家團結在一起,必得是皇帝親自處理,他上位時日尚短,且為人聰敏,定能想通其中關竅,此時放過他們這些人的小輩一馬,能得到的好處可不是一星半點。
“將軍不要這麼劍拔弩張的,不如進來坐坐,等聖旨下達,我們再談!”最先攔路的人是一個精瘦的年輕人,此時臉上掛著三分笑意,伸手來攬她的肩。
李清意直視殿中最高位的老大人,看都沒看那年輕人一眼,避過他的手,槍尾一掃將人拍在地上,還不等眾人反應一槍穿喉,轉了一圈才將槍頭提了起來,雲淡風輕的說道:“眾位等不到聖旨了,謝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