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王妃徐氏,你聽好,你是貨真價實的江南大族小姐,和那勞什子衍朝沒有半毛錢關係。嫁入王府後,心腸歹毒,時常禍害王府嫡長子段景蘅。如今已生出悔恨之意,餘生從此常伴青燈古佛,只為贖清自己的罪孽,為景王府祈福,為世子段景蘅祈福。”
宴蓉說完,都有些佩服自己這個腦洞,然後看她,厲聲問道:“你,可聽明白?”
王妃呆滯地點了點頭,機械地重複著方才宴蓉說過的話:“我是景王府王妃,從前罪孽深重,此後要長伴青燈古佛,洗清自己的罪行……”
宴蓉收了玉佩,繼而一笑:“很好。”
然後來到門邊喚回那青衣道人,對方恭敬喚她一聲,似乎是在等待指令。
宴蓉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立馬吩咐道:“等下我先行離去,你再留些時辰,然後打個響指,她便醒來了。等她醒來之後,你就同那段氏姐弟說王妃的病已經治好了,你便速速離去,後面的事便不必管了。”
“是。”
宴蓉來到窗邊,開啟窗戶,一隻腳搭在木框上,靈巧一跳,便躥了出去。
“青衣道人”在屋子裡看著這一切,瞠目結舌,心想難怪幫主對這位夫人如此青睞有加,這女子當真令人過目不忘。
此時,屋外。
“怎麼大半個時辰了都不見好啊?阿姐你看,我就說那人是個神棍,你怎麼還那般信他?”外頭本就天冷,少爺脾氣大的段景鴻忙不迭開始抱怨。
段景薇瞪他一眼,他便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是個紙糊的老虎。
又等了約摸半個時辰,裡頭才傳來一陣動靜,接著“吱呀”一聲,門開啟了。
眾人紛紛抬頭望去。
首先看見的還是那青衣道人,他掃了眾人一眼,緩緩往旁邊一讓,王妃徐氏便從他身後走了出來。
徐氏看著屋簷下站著的姐弟二人,目光慈愛地喚道:“薇兒,鴻兒,快到母妃這裡來。”
段氏姐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見了名為驚喜的情緒:“母妃,你想起來了?”
說著也不等徐氏回答,趕緊衝上去圍在孃親周圍。見她神色如常,身子也沒什麼不適,這才放下心來。
徐氏愛憐地挨個摸了他們二人的腦袋,接著朝身旁的人感激一笑:“此番孃親能夠醒過來,都是這位高人的功勞,你們要好好感謝他。”
段景鴻此時已經換了一副嘴臉,全然忘記了半個時辰前他是如何抱怨這道人並對其破口大罵的。
“是是是,母妃說的是,肯定要賞,來人!賞黃金百兩!”
誰知,那道人卻是拒絕:“公子不必客氣,貧道已經說過,替人解憂乃是吾輩平生所願,能解決府上問題,便是對我最大的回答。”
段景鴻一愣,繼而由衷佩服道:“道人真乃當世高人也!”
“過獎。”推了賞賜,年輕道人拱手告辭,“那貧道就先離去了。”
“道長慢走,我讓你送送你。”段景鴻殷勤道。
那人照舊推拒:“不必。”
段氏姐弟這才作罷,只是感激地目送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