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臭道士,我警告你別給臉不要臉,你可知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姐弟二人又是何人?我既然能夠把你請回來,也能夠把你從這裡扔回去!”
段景薇還沒說什麼,段景鴻倒是發作了,將人大罵一頓。
“既然如此,貧道便不作多留了。告辭。”
轉身之時,他忽然扭頭看了一眼段景薇,在踏步邁出去的時候,口中溢位一首詩:“何以飄零去?何以少團欒?何以別離久?何以不得安?”
“這世上的人吶,總是喜歡自我束縛!”
此時,那道人已經來到了院子裡,段景薇上前一步,突然出聲道:“高人請留步!”
那道人頓住腳步,卻尚未轉身,只是淡淡道:“方才這位小公子可當我是神棍,小姐便不必再挽留了。”
段景薇來到屋簷下,誠懇道:“舍弟無狀,請高人見諒。還請道長不計前嫌,救我母親,若是道長有所求,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
那貧道轉身:“小姐言重了,貧道在這世間四處遊歷,向來只解世人內心憂愁,除此之外,什麼都不需要。”
段景薇心中一喜,恭敬道:“有勞道長了。”
最後,按照那道人的要求,段景薇屏退了所有人,只是守在王妃的臥房外。
失去了記憶的王妃很怕生,原以為事情會不太順利,沒想到那道人進去之後,裡頭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當真有法子哄得了母妃?那說不定真的能治好母妃的病也不一定。想到這裡,段景薇心底燃起一絲希望,也沒去管段景鴻那不滿的喋喋不休。
殊不知,這屋子裡卻是另一番景象。
那青衣道人甫一進去,便在屋子裡點了一根安神香,坐在榻上的王妃只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全無動作。
直到那道人恭敬地朝著某個方向俯身抱拳,恭敬地喊了一聲什麼,那屋子深處才緩緩走出一人。
屋子裡充足的光線映出那人的臉,明眸善睞,靨輔承權。
正是宴蓉。
宴蓉剛出來,腳底便抖了一下,因為方才這人喚的是“幫主夫人”。
她略微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問一問:“那個……是誰教你這樣喚的?”
那人倒是也誠實,直接將主子給供了出來:“回夫人的話,幫主已經吩咐下去了,說您就是他認定的幫主夫人,讓咱們下面兄弟以後見了您都要這樣稱呼。”
看他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她心想,段景蘅已經開始這般明目張膽了嗎?他還記得漕幫是他隱藏在暗處的勢力,要發揮重大價值的嗎?
來不及想那許多,眼下,還是先解決王妃的事比較要緊。
“你去外間守著,莫要讓人闖進來。還有,等下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許偷聽偷窺。聽明白了嗎?”
“是!夫人!”那人早收了拂塵,轉身去門口為她護法。
宴蓉鬆了一口氣,幸好他沒問為什麼。不過,段景蘅的人,她也是充分信得過的。
於是,她掏出了懷裡一直揣著的玉佩,緩緩來到了王妃徐氏的跟前。
如同催眠丹琴一般,徐氏很快便雙目無神,乖乖聽她指示。
宴蓉想了想,在腦海裡構架了一下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