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沉重的心跳,在耳畔靜靜地迴盪著,此時,還未晴朗的天空,依舊有雨水,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是淺夏裡的一場雨,下的風風光光,卻又有些耐人尋味。
雨絲在風中輕揚,掃過幾人的面頰,如少女的櫻唇,輕輕的隨風靜靜地吻著,直至清淺的面頰上,皆是一片沉醉的笑意。
只是,這不堪寂寞的世界,在昏黑色的天幕下,於寂靜中,陳釀著一杯杯高度數的酒水,醉的不僅僅是立在此域的男男女女,而世界本身業已沉醉。
疾風掃過於尊的笑靨,掃過月纖的裙襬,掃過獨孤銀澈的摺扇,掃過慕容蓀曉眼中的不屑,掃過婉如兒玲瓏的身影,掃過方成倔強的雙眼。
漸漸地甦醒了,那尊令人為之驚懼的魔,可當他醒來時,這片世界,又會發生甚麼樣的變故?
在於尊的小世界裡,一座日晷,在闃寂的天涯間,指標隨著時光的指向,靜靜地滑動著,可某一刻,它似乎沉寂下來,在半空中,發出一陣微弱的亮光,後來,亮光查德一釋。
消失了,日晷像一層雲煙,慢慢地消融在那畔明朗的空冥中。
當日晷再次出現時,於尊心底一怔,很顯然,他已經發現了日晷的出現,他心底喃喃自語,道:“究竟要發生甚麼......”
心底已做了完全準備,可此時的他,心底猶有一絲不安,他回頭瞥了一眼婉如兒,輕喝道:“如兒!跟緊我!”
浩瀚的天幕上,黑暗的雲層,像一片鋼鐵洪流,沿著眾人的視界,湧向未知地。
壓抑、沉重、痛苦,隨之接踵而來,沉重的壓迫力,在釋放著這片世界中殘留不多的餘溫。
殺意,在冰冷的空氣中淬鍊著,而此時,那種瘋狂地壓迫感,隨著日晷的出現,變得愈來愈沉重了。
黑暗在蠶食著世間難有的光明,而此時,這片城池,變得無比的寂靜,恍似一片死地。
黑暗在脅迫著所有人,令他們認輸,令他們膝蓋酥軟,令他們跪伏在此境,再也無法直視未來。
而此時,立在廣場中央的那尊巨魔,漸漸地睜開了雙眼,威壓如浩瀚的滄海,瘋狂地湧了出來,空靈的心底,再也難以忍受空氣中鼓脹的恐懼,而有些人肝膽俱裂,他們是被嚇死的......
當巨魔眼神中的寸光,溢位來時,大地洪荒,亙古蒼穹,在那一刻,皆在瑟瑟發抖。
只是,此刻站在廣場邊緣地帶的於尊及身後幾人,卻一臉無所謂的笑意,在他們的眼中,眼前的一幕,是輕描淡寫的一幕!
沒有駐留在此,而是一步一步的深入進去,堅定的腳步,每邁出一步,那片頑城,便微微顫慄一分,直至走近,再走近!
當可以仰視巨魔眼中的兇芒時,於尊仰著頭,靜靜地望著那尊巨魔,可他卻未找到絲毫的恐懼感,令他感到怪異的是,在那尊巨魔的身上,他似乎找到了一絲熟稔。
這種美妙的感覺,令他的心底為之一滯,巨魔究竟是何身份,那麼,需要透過甚麼樣的方法,才會進入永曦島?
大地在顫慄,隨著巨魔的腳下,向四周蔓延,形成一條條龜裂的裂隙,浩瀚的天幕上,颶風一次又一次的侵襲著這片殘缺的世界!
是的!這片世界,業已破損,若將這片世界,比喻成一個人,那麼,於尊會明確的告訴你,這片世界的魂魄業已殘缺。
巨魔的力量,足以將這片世界撕破,足以令這片世介面目全非,而此時,巨魔的眼神,卻停留在了於尊的身上。
那種眼神,究竟意味著甚麼?但,於尊的心底,卻感受到了一種溫暖,一種惺惺相惜的溫暖。
寸天撫著長鬚,站在於尊身後。很明顯,這一幕在寸天的心底,再明朗不過,寸天似乎知道這一切的答案。
孿生世界?或者說是更加高階的世界,若是說在三岔幽羅界時,天宮只是一片映象,那麼此時的天宮,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天宮!
世間有太多的瑰麗,也有著太多難以解釋的謎題,身在境界,似乎並不會感觸到主觀意義上的世界。
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而或許,即便是寸天自身,也未發現,身在三岔幽羅界的自己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