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蒼穹,雲絮如墨般,向四周緩慢地氤氳開來,長風在寂寞中,靜靜地騷動著,頑城之中也如長風,靜默無言。
黑暗業已褪去,一片嶄新的世界,又重新面向這片浩瀚且神奇的世界。
地宮中,頑城的中央廣場,黑壓壓的人群,似是一片黑暗的鋼鐵洪流,彙集於此處。
而這些人,皆身負武道,且身法不俗,他們皆聞到一則訊息,道是,永曦島即將再次開放,或許是幸運吧!恰令於尊遇上如此的機緣。
而此時,在那片浩瀚的人海中,卻有一位手執摺扇的翩翩公子,青年極為的俊逸,而周身的氣息,亦是不俗。
此時的青年,卻一直在向遠處探望,他似乎在等待著某人的來臨。
亦是在那片人群中,一臉邪魅的青年,亦如那位公子,靜靜地望著遠境。
還有一位調皮可愛的少女,一直在東張西望,瞳子裡則寫滿了笑意,少女雖依舊年幼,但青澀的容顏,已勾勒出一條絕美的輪廓,想必待成年後,亦將是位絕美的女子。
或許,還有更多的人,在靜靜地等待,有的人偏偏不想露面。比如那位頭頂上戴著一頂笠帽的女子。
當然其中,亦不乏少年,那位瞳子純澈,負手而立的少年,雖一臉稚氣,但眼中的神采,卻極為的鋒利。
他們都在等一個人的出現,或許,他們早已出現在此地了,在當初的那片黑暗中,他們的心底很清楚這片世界究竟發生了甚麼。
時間在慢慢的過渡,生命的劃痕,在勾勒著世間應有的模樣,而正是這些用生命刻下的痕跡,給予了世間更多的包容與愛!因為是倔強的生命力,在改造著這片世界......
是熱血,是刀劍,是鐵馬冰河入夢來,是東籬把酒黃昏後,寂寞的影子,在杯盞中,盡情的搖曳,當北風、南風、東風、西風鋪面而來時,瞳子裡的熱淚,也會在那時肆意地流淌出來。
真實的感動,是被這片浩瀚且古老的世界所感動,更是被那些“一歲一枯榮”後,再次變得嶄新的時光所感動。
黑暗的餘燼,在迸濺出零星的花火後,徹底的熄滅了,在那片城池間,於尊用自己的步伐,來丈量著這片世界。
清濡的苔蘚,攀爬在古老的井池間,古老的小巷裡,青石板上亦是一片苔蘚,古老的梧桐沿街站立,投下來的光,在靜靜地勾勒著午後的光陰。
在田邊耕耘的老牛,瞳子裡的餘光,是農人眼底的滿足與欣慰,這世界,只是在瞬息間,便完成了一次更新。
輕柔的光,在眼底靜靜地默寫,那些溫存的回憶,在光輕柔的描繪中,漸漸地化為了一處處細節,遂在心底慢慢地鋪陳出一張張柔軟的畫卷。
手指在那片潮溼的牆壁上,慢慢地滑動,輕柔的指尖,沾滿了歲月該有的古老,身披一件青衫,靈動的身法更似是一片葉片,輕輕地路過這片唯美的城。
清澈的視線裡,光陰在完美的詮釋著一生的意義,看到葉片從樹冠上,靜靜地飄落,看到花兒隨著光的遊走,慢慢地盛放,看到筋疲力竭的馬匹,偎依在草垛上,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
生命在一夕間,變得精彩,在清晨溫軟的光線裡,變得茁壯,而時至盛夏,輕柔的雨絲,隨著穹頂上,漸漸有些暗沉的墨雲,隨意的落了下來。
不僅僅落在這片美妙的世界裡,也落在了屬於這片世界中所有人的心裡。
浩瀚的城池間,所有的人,似乎都聚集在那片古老的廣場中,而地宮本是一個門派,可卻在萬年前,成為了一片廢墟,其中的因果,唯有進入永曦島的人,才會有幸得之。
而始終一臉傲然的寸天,笑吟吟地跟在於尊身後,顏冉澈以及那位神秘的青年,則一直尾隨在諸人之後,葉楓和冰若,一臉平靜,在他們的心底,似乎沒有太多能夠讓他們興奮的事情。
走近,廣場近在眼前,而於尊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強烈的壓迫感,就圍繞在自己的周圍,他似乎也漸漸地明白,高手似乎並不止他所知曉的。
每個人的瞳子裡,都有一片黑暗,而在那片黑暗中,會穿過深邃的隧道,然後盡頭則是一片光,一片刺眼且清澈的光。
所以每個人的心底,大抵都有一片世界,而在那片世界裡,存留著難得美好,說是故事,倒不如說乃是故時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