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曹仁率著二萬人,已經到了譙縣,正在夏侯淵府中做客。夏侯淵接到夏侯尚被擒,任峻戰死的訊息後,不由暴跳如雷。
曹仁問其故,夏侯淵以信示之,怒道:“孺子不早死,為敵所擒,徒為人笑耳。”
曹仁把信看完,也是眉頭一皺,然後勸夏侯淵道:“妙才何必如此,勝敗乃兵家常事。你我自領軍以來,何嘗又未曾吃過敗仗?”
夏侯淵嘆道:“若是敗了也便罷了,卻又遭敵所擒,害死伯達不說,還連累陳留失守。我有何面目見孟德乎?”
曹仁道:“事已至此,不如設法先救伯仁。”
夏侯淵心中一動,道:“子孝可有良策乎?”
曹仁乃道:“未有良策,不過。”說到這裡,曹仁為難的看了夏侯淵一眼,接下來的話卻有些不太好說了。
夏侯淵把眉毛一挑,道:“子孝,你我生死之交,有話何必吞吐,儘管道來。”
曹仁苦笑道:“使人詣張益德,可保伯仁無虞。”
夏侯淵一聽,頓時心頭火一竄就起來了。張飛當年從劉備徵袁術,途經譙縣,把他侄女給擄了去,雖然後來亦曾使媒行聘,得為張飛正室。但在夏侯淵看來,這就是夏侯家的恥辱。向來不許左右提及。這也就是曹仁,不然換做他人,夏侯淵早就發火了。
夏侯淵左思右想,實在是捨不得這個侄兒,哼了幾聲,卻是默許了。他當年與張飛曾一起進兵洛陽,交情不錯。誰知道幾年後,張飛竟然強搶他侄女。這也是他與夏侯惇火大的原因。
曹仁見夏侯淵不說話了,知道自己的話他聽進去了。於是又道:“聞破陳留者,乃涼州馬騰之子馬超。吾北上途中,不知能否一見馬兒風采。”言談中,卻是盡顯自信,與對馬超的不以為意。
夏侯淵想了想,道:“我當鎮守豫州,以防揚州有變。涼州騎兵來去如風,且兼馬超勇力過人,子孝途中還須小心,莫要輕敵。”
兩人又閒話一陣,這才散去。
曹仁自提兵北上兗州,夏侯淵這邊最後還是寫了封信給夏侯惇,讓他去找張飛。好歹張飛也是自己兄弟幾個的侄婿,想到這裡,心中又莫名舒服了些。
程昱幾個沒有猜錯,馬超接下來確實是盯住了定陶。只是定陶如程昱所言,兵精糧足,又有人主持大局。毫無破綻,所以馬超想有所動作,也是沒有什麼好辦法。定陶又是兗州的腹地,再用陳留的法子來圍點打援,卻是不好使了。
思來想去,馬超覺得在濟陰難有所作為,若在這裡拖得久了,大軍容易暴露不說,糧食也難以為繼。不如先退走。
龐德倒是提出了個大膽的想法,就是繞過定陶,直撲兗州州治昌邑。不過最後還是被馬超給否決了。就是繞過了定陶又如何,再往前行,都是密密麻麻的城邑。只怕還沒到昌邑城下,自己等人就要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