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煨正與郭汜相爭,忽然有斥候來報,說後方有不明兵馬來。段煨與郭汜各自生疑,二下罷鬥。段煨遂棄了郭汜,引軍前來。欲見來者是誰。
兵至近處,見是張繡,段煨一愣,然後大笑道:“賢侄,你怎麼來了。”暗中卻是吩咐左右準備。
張繡見了段煨,下令大軍止住,單騎出迎,在馬上一禮,道:“張繡見過叔父。”
段煨見張繡無惡意,心中鬆下一口氣,然後騎馬前行到張繡跟前道:“你怎不在荊州快活,來華陰作甚?”
張繡臉現苦笑,道:“曹操南圖荊州,小侄非其敵手,兵敗南陽,無處可依,欲奔北方。今次來此,一是探望叔父;二是來取軍中將士家眷也。”
聽得張繡在荊州吃了敗仗,段煨腦袋一轉,又見張繡雖然兵敗,麾下卻仍有數千兵馬,便把心中那點小心思給隱了下去。然後熱情的把張繡相迎到自己營中。
兩邊敘話,張繡這才知道,他不在陝縣這些年,關中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這些年自己目光投向中原,只知道關中諸侯互相攻伐,卻不知道打成了這樣。長安天子都出奔到河東安邑去了。
段煨一邊邀酒,一邊接著問:“賢侄北向,可是欲投袁紹?”
張繡正欲搭話,旁邊賈詡便笑道:“正是如此,汝南袁氏四世三公,袁紹名門嫡子,兼有河北,雄視天下。我等正欲往投之。不過天子既在河東,不可不往朝見。”
這幾年,中原兵禍連連,很少有人把目光投向關中。似乎把這裡給遺忘了似的。關中諸侯也懶得理會關東諸事,只顧埋著頭打自己的小算盤。段煨見賈詡如此說,嘿嘿一笑,心道管你們去投哪個,只要不來和我搶地盤就行了。
段煨眼珠子一轉,笑道:“賢侄,袁紹兵雄將廣,你遠道去附,人單勢弱,恐不為其所重啊。”
張繡隨口一接道:“確實如此,叔父莫非欲以兵馬濟我乎?”他也是席中說笑,嫌我兵少就送點人馬給我唄。
本以為段煨會哈哈一笑,避而不答,誰曾想段煨大腿一拍,笑道:“吾正有此意,賢侄遠行,吾有一份大禮欲與賢侄以壯行色。”
張繡興致勃勃,笑問道:“禮從何來?”
段煨道:“賢侄與我聯手,攻滅郭阿多,你我同分其兵,如何?”
見張繡一愣,復又嘆道:“郭阿多馬賊也,一朝富貴,便屢欺我。誠可恨也。賢侄不助我,我必死其手。”
張繡心中一動,當年李傕、郭汜、張濟、樊稠四將合謀,一道攻打長安。在誅王允、逐呂布後。李、郭、樊三人把持朝政,卻將叔父張濟排擠出了長安,遠屯陝縣。後來他們三將在擊敗韓遂、馬騰之後,更是同時開府,與三公同稱六府。他們在長安享受富貴,自己與叔父卻在陝縣過著苦哈哈的日子。後來更是因為大旱缺糧,長安諸將不救,只好遠奔荊州。叔父也因此戰死在南陽。一念至此,張繡便拿定了主意。再看向賈詡時,只見賈詡一臉微笑,微微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