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虞得信,大驚失色。劉虞有治平之才,仁能洽下,忠以衛國。偏偏卻不通兵事。坐鎮幽州以來,軍事方面也全靠公孫瓚以及麾下諸將維持。後世有詩如此評價劉虞:漢家福分無周旦,天遣忠賢不習兵。如今袁紹舉兵來伐,鮮于輔連連敗績,讓他如何不驚。
就在劉虞召諸臣來議事的時候,一個更壞的訊息傳來。幷州高幹率騎入侵代郡,護烏桓校尉閻柔孤軍難敵,遣使來請援兵。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劉虞聞信不禁失色:“苦也,天欲亡我幽州乎?”
從事齊周便道:“主公勿慌,可使鮮于將軍往援涿郡,閻柔退保代縣、當城。然後速速遣使青州以搬救兵。”
劉虞嘆道:“玄德南征袁術,如何來得及。”
齊周道:“劉青州雖然南下,但政事皆託之於荀文若,以其之能,必發兵來救我。”
劉虞從其言,於是便命騎都尉鮮于銀率步騎二萬,往救涿郡。又八百里加急遣使往青州搬救兵。又想起烏桓騎來,遂使人往蹋頓處徵調烏桓聽命。
青州荀彧得了信,於是便命人往揚州送信給劉備。又遣趙雲、田豫兵出清河以擊袁紹之側。
趙雲和田豫方進清河,大將張頜便率軍來截。兩軍於清河大戰一場,彼此不能勝,遂相峙於甘陵。袁紹臨行前曾有吩咐:“若青州來攻,儁乂只須固守拖延,實無他法,可盡棄諸城,退守界橋可也。”袁紹早就料到青州可能會出兵攻打自己後方,他的打算就是隨便你打,我只要守住了界橋等險地,讓你不能一時之間打到鄴城去便可,等攻破了劉虞,到時大局已定矣。
張頜牢記在心,用兵極為謹慎,不計較一城一地之得失,死死與趙雲、田豫二人糾纏在一起。時間久了趙雲也反應過來了,遂與田豫一合計,率軍掉頭而去。
張頜使人探得趙雲率軍北往,心道可不能讓你北上幽州。於是遂率軍銜尾來追。趙雲與田豫於前方設伏欲擒張頜。
卻不料張頜心細如髮,遙見地形古怪,便先遣斥候探之,而後結陣緩緩而行,竟不留一絲破綻。
趙雲心道這樣可不行,於是與田豫一合計,兩人分兵。於是趙雲命將士多立旗幟以惑敵,自領軍在清河與張頜周旋,而田豫則趁夜率了一部人馬,徑往北方去了。
袁紹有對策,荀彧又豈能算不到。遣了趙雲這一支軍後,荀彧又去信盧植,讓他根據幽州形勢自行斟酌。
盧植未收到荀彧之信前,聞袁紹來攻幽州,就已經有動作了。聽聞袁紹兵起,烏桓諸部也是暗流湧動,蠢蠢欲動。盧植遂命黃忠移師無慮,以鎮諸胡。
又召蘇僕延等來見,厲聲道:“我漢家許之以牧地,易之以鹽鐵。供爾等以養部眾。若還敢有不臣之心,汝等以為我掌中劍不利乎?”
諸部大人唯唯諾諾,再拜而去。
劉虞派了使者到蹋頓處,袁紹自然也不會放過蹋頓,更何況雙方還曾是合作過的盟友。接見了兩方使者後,蹋頓退入內帳謂左右道:“今劉虞弱,袁紹強。我部該助何方?”
左右對道:“但憑單于作主。”
蹋頓自語道:“前番相助袁紹,其竟坐視而不救。背信棄義之徒,如何能助之?劉虞柔弱,非袁紹之敵,亦不能助。”遂兩家皆不救,但坐山觀虎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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