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跟著丁原從幷州到洛陽,又跟著董卓從洛陽到長安。如今又被涼州軍從長安趕了出來,急急如喪家之犬,便是呂布驍勇一世,心中也不免有些忐忑。前途一片迷茫啊。
眾將七嘴八舌,有的說先去洛陽見洛陽天子,有的說去投袁紹,有的說去益州,有的說去就劉表,還有的說回幷州老家算了……
呂布越聽越心煩。還好有張遼與高順兩個明白人。
張遼道:“將軍,往洛陽不可為也,段將軍屯兵華陰,態度不明,此時我兵少,前往之,恐有變。”段煨屯兵華陰,雖然之前曾言聽從朝廷命令,但此時他與王允已敗,誰知道段煨現在什麼態度。就自己這千八百來號人,到了華陰,段煨一聲令下,到時便齊為階下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高順道:“將軍,自長安出關至洛陽,除華陰外,陝縣諸地亦有涼州兵。如文遠所言,此路不通矣,我等可南下自商縣出武關,往奔荊州。”
呂布點了點頭,只能如此了。不過聽聞荊州袁術與劉表各自割據,兩方正打來打去。自己去了,去見劉表,還是去見袁術?
張遼便道:“末將以為,將軍該就劉景升,劉景升乃天子所命荊州牧,將軍為天子所命溫侯、奮武將軍,一殿之臣。袁術,侵荊州,據南陽,逆賊也。將軍不可助之。”
呂布以為然,又道:“以我之力,助劉景升卻袁公路,再請以南陽就糧。不亦快哉!”他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十數日後,劉表正在襄陽府中大宴群臣,忽有人來報,關中呂布有使者來。劉表已然半酣,道:“呂布?其在長安,怎有使者至此?”
蒯氏兄弟對視一眼,蒯良便道:“聞王子師與呂奉先謀誅董氏,而後涼州大亂。莫非是長安有變?主公不如見之。”
劉表從其言,便請呂布使者。待聽完後,才知董卓死後,涼州諸將起兵造反,攻破長安。而呂布率殘部千騎出武關,已至荊州境內,欲助己以攻袁術,是以才遣使前來說之。
劉表聽完,哈哈長笑,道:“呂布也有今日乎?呂布,豺狼也,吾豈能納之,使其日後謀己乎?”於是不由分說,便使左右將呂布使者給轟了出去。
蒯越大驚,卻又勸之不及,跺腳悔道:“主公何其莽撞。呂布,勇士也,又自長安倉皇來。其領殘兵,無地亦無糧,納之何懼哉。且使其往攻袁術,又得長安、涼州底細。如何不可?主公怎可驅趕使者?若其忿怒,往投袁術,為之奈何?”
劉表笑道:“異度勿慌,我自有主張。觀呂布其人,從丁原而害丁原,隨董卓則害董卓,此噬主之徒,吾豈肯納之?且其殘部千人,於我又有何益?便投袁術,於我又有所損?來來來,酒來!”
下意識的,君臣兩人,卻不若而同的把遠在長安的那位天子與百官們,同時遺忘得一乾二淨。大漢,這一個古老的帝國,許多人已經不怎麼在乎它的命運了。
劉表對呂布很厭惡,並不僅僅是呂布噬主。還有一點,就是劉表之所以能來荊州,卻是董卓舉薦的。當時董卓初入洛陽,根基未穩,於是大肆起用黨人,很是禮賢下士了一番。所以劉表雖然作為士大夫,一樣痛恨董卓,但董卓畢竟是他的舉主。死了也便算了,殺死他的人還要來投靠自己,這算什麼?是以劉表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呂布,省得他老在自己眼前晃得心煩。
第二日,酒醒之後,劉表憶起昨日蒯越之言,沉默了半天,心中是悔是恨,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卻說呂布滿懷欣喜的等著訊息,結果卻是使者灰頭土臉的回來了。使者一回來,便向呂布說起劉表的無禮。呂布聞之,滿臉鐵青,怒道:“劉景升小兒,竟敢辱我!我誓不與之罷休!”
呂布心中怒極,卻又毫無辦法。這時才知道,貂蟬當初和他說的名聲,在這世間,是有多麼的重要。自己先殺丁原,再殺董卓,兩度噬主,只怕名聲是真的爛大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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