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命苦,嫁過來沒多久,丈夫便在一次山獵時,慘死於虎口,屍骨都沒個囫圇的。她丈夫數代單傳,死訊傳來的當日,她的舅姑便受不住暈了過去,沒多久,公公便先熬不住,撒手而去。婆婆則是纏綿病榻,精氣神全失。等葉寡.婦咬牙苦撐辦完喪事,卻發現自己有了身孕。
葉寡.婦家連死兩個男人,婆婆又臥榻不起,這沒了頂樑柱的家,便引來了無數的豺狼。更何況葉寡.婦雖然個性剛強,卻偏生又是個嘴笨不會說的,於是家中數代人耗費無數心血積攢起來的田產被所謂的無賴族人瓜分一空。要不是葉寡.婦以死相逼,搞不好這祖宅都要被人奪了去。
整個賀家村,也不是沒人幫葉寡.婦主持公道。奈何那些無賴打點好了賀質,他們的背後站著賀質,又怕得誰來。
可憐當初葉寡.婦還親自登門向賀質求助。誰曾想賀質才是背後最貪婪的豺狼。最後真相大白時,葉寡.婦憤然上告到亭長,最後卻是無疾而終,而那惡人,仍然在村中稱王稱霸。後來,葉寡.婦才知道,別說亭長、就是鄉里的嗇夫、縣裡的縣長,都是賀家人……
絕望的葉寡.婦,若不是看在未出世的孩兒份上,早就追隨亡夫於地下了。
賀質邁著鴨公步走向葉寡.婦家時,賀家村的村口卻突兀的出現了數騎。為首一個騎士,穿著普通,腰間懸著一柄長劍。風塵僕僕,就像在外遊學計程車子一般,只是左臂袍袖上忽隱忽現的那一顆白色星星,清楚無誤的向世人說明,他其實是青州軍中的一位尉官。
騎士下馬後,向兩位隨從笑道:“下馬罷,今天看完這裡,然後用完膳食,再往下一處。”
身後的隨從利落的下馬,然後咧嘴道:“頭,咱們這也太趕了罷,你看我兩條腿都磨破皮了,火辣辣的疼。”
騎士笑罵道:“騎術不精,怨得誰來?”
說笑了幾句,才板著臉道:“主公讓荀長史遣了我等軍中兄弟巡探各地,採訪民情民俗,以防地方官紳勾結,破壞授田之政。既然是主公之託,我等便要盡心盡力,豈能有半點懈怠。若你我有半點差錯,丟人且不說,如何報主公之恩德?”
一番話,說得那個隨從連連告饒不已。
進了村,在一棵大樹下,騎士尋著一位正在歇息的農人,和善的道:“大叔,某乃冀州來計程車子,率了伴當欲往北海去。行到此處,錯過了驛舍,大叔可否容我等入村一歇?”
農夫抬頭看了看這三人,見這三人雖然自有一股凌厲氣息,但面帶微笑,和藹有禮,便放下心來,熱情的道:“有何不可,三位小郎君可是欲去拜訪康成公?”
說起鄭玄,這農夫驕傲的抬起頭,開始滔滔不絕起來,彷彿鄭玄不是北海人,而是平原高唐人一般。
聽著這農夫說起鄭玄的似是而非的小道訊息,三人對視一眼,紛紛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莫名的笑意。
三人靜待這農夫不住嘴的說完,得到滿足的農夫這才心滿意足,率了這三人便往村子裡走去,邊走邊說道:“三位小郎君,俺家寬敞得很,便在俺家歇歇罷。”
這農夫如此愛賣弄嘴舌,要打探村中訊息便全在此人身上,那騎士如何不肯,聽得農夫如此說,想也不想,便立即應了下來。
太忙了,真對不起大家,今天才上線碼一章,看到簡訊箱裡竟有個分類推薦,哦呵呵呵,好幾個月了,總算有推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