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后知道袁紹是家兄的智囊,又親見袁紹在宮中提劍誅殺小黃門與宮女,不禁對袁氏兄弟印象大壞。忍不住的把一切因果都推到袁紹身上。
若不是他逼迫兄長,事情就不會是現在這樣子。又想起宮中老人凋零,自己再無體己之人服侍,何太心不由感覺到一陣心酸,於是閉上眼睛,緩緩道:“愛卿所奏,哀家準了。”
劉備心中一喜,太后開了口,這事就算定了。而自己也隱在幕後,不為人知。最多是損失一筆錢財罷了。到時取出來的錢財,分一批送進宮中,若是太后嫌少,就謊報被亂兵挖掘了一部分好了。
黃昏,洛陽城中,李儒居所,呂布與李儒分席而坐,持觴而飲。酒過三巡,李儒以言語試之道:“奉先當世雄傑,奈何屈居為軍中一主簿?若奉先受朝廷徵辟,二千石如探囊取物耳!”
呂布垂首無言。李儒便不再多語,只是勸酒。又喝了一陣,李儒又道:“世間緣份,實在奇妙,當年你我相遇幷州道上,從遊數日,相談甚歡。不意一別經年,你我卻各為其主,彼此敵對。”
呂布長嘆一聲,道:“天意如此,奈何奈何!”
李儒又挑逗道:“奉先之才,勝我百倍,然以我中人之姿,亦得校尉之職。奉先遇人不淑,位在下僚,可嘆可嘆!”
呂布紅著眼睛道:“恨不逢其主耳!”
李儒笑道:“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古今概同。見機不早,悔之晚矣。今有我主董仲穎,敬賢禮士,賞罰分明。前番得見奉先英姿,念念不忘,乃託我來相請。我家主公有言,奉先若至,必待之為上賓。”
呂布有些心動,董卓官拜幷州牧,又縱橫朝堂,比起丁原來,能給自己的太多了。卻又道:“奈何受丁建陽恩,不忍背之。”
李儒心中狂喜,他壓根就沒想到能說得呂布心動。誰想到七扯八扯,這傢伙居然鬆口了。李儒不禁強抑心跳,苦勸道:“丁建陽有何恩於奉先?奉先當世之傑,卻屈居為一區區主簿,這是恩?大丈夫當縱橫天下,封侯拜相,如此方不負堂堂七尺之軀。若此,丁建陽可適奉先意乎?奉先欲施抱負,可來我主帳下,共圖大業!”
一番話說得呂布心中熱血沸騰。卻不好當面表態,只是推脫再考慮考慮。到了這地步,李儒也知道這事差不多就成了,就等主公董卓條件一開,這邊就水到渠成了。
於是便只說些風花雪月之事,兩人喝得大醉。
第二日,李儒回覆董卓,董卓聞言大喜,狠狠的誇了一通李儒。又令李儒準備數車金珠絹帛,再說呂布。
李儒便拉了數大車錢貨,送至呂布府上,又與呂布私語道:“我家主公有言,奉先若來,即拜虎賁中郎將!”
呂布聞言大喜,軍中主簿與虎賁中郎將,相差何止千里。於是乃受錢財,謂李儒道:“某若得富貴,必不忘兄之今日也。”
李儒大笑而歸。
這裡董卓聽聞呂布答應,便喜不自勝。開始運作呂布的職位起來。時虎賁中郎將為袁術袁公路。董卓面對袁家子弟,也是不敢輕舉妄動。於是奏請以袁術為後將軍。打算讓袁術騰位置。
袁術也不傻,如今董卓是迎風臭三里,自己要受了董卓舉薦的官職,在百官心中,自己豈不成了董卓一夥?
想拒絕,卻又沒這個勇氣。思來想去,於是袁術心中一動,想道還有個臂援在荊州,不若辭了官,星夜下荊州去。到時有了地盤,再拉起一支隊伍。等你董卓胡鬧夠了,我再出來收拾你。
於是袁術一聲不吭,出奔荊州。
董卓得知袁術棄官逃跑,大怒,卻又無可奈何。便暗暗把袁家給記恨上了。
老董是很記仇的。在皇甫嵩那裡吃了幾次虧,他記到現在呢。
劉備冷眼旁邊。坐待事態發展。他也不知道董卓現在派人去挖呂布沒有。反正他該做的都做了,之後又數次示警丁原。若丁原再不上心,死了也不能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