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縣打架之事已經過去了十數日。這些天來,劉備和劉恪這對難兄難弟被自家大人嚴令不許出村,更不用說進城了。劉恭風風火火的帶了一票人馬進進出出,也不知道在鼓搗什麼。
劉備還好,無聊時便看他父親留下來的書,更多的時候是在錘鍊身體,打熬氣力。劉恪就不行了,少年心性加上個跳脫的性子,在家根本閒不住。陪著自家五哥釣了幾回魚,釣不著便往水裡扔石頭,被劉備罵了一頓,便沒了影,不知道野到哪裡去了。
這日,劉恪瞅見自家嬸孃不在,便竄了進來。劉備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榻上拿著一卷書看,聽見外頭有動靜,忙爬了起來,正襟危坐,正欲開聲問門外是何人,便見自家十一弟風風火火闖了進來。
劉備見是自家兄弟,脊柱一鬆,軟蹋蹋的又斜靠在牆上,懶洋洋的道:“十一弟,你不去當你的孩子王,上我這來作甚。”
這一個月,劉恪被拴在樓桑不得外出,便與一幫小子到處野,上山抓鳥,下水摸魚,追鴨趕雞,快活得很。
劉恪臉一紅,訕訕笑道:“五哥,十七叔今天帶人去山上,拖回來一頭野豬,還弄了一隻刺蝟來,好玩得緊,要不要去看?聽人說路上還遇到了山貓,和十七叔家的大狗打了一架,那隻狗的鼻子都被抓破了,血淋淋的好不嚇人。”
劉恪一說起來便說個沒完,全是村子裡的一些雞毛蒜皮,偏偏又還說得津津有味,劉備卻是聽得呵欠連天。
劉備皺眉打斷自家堂弟的滔滔不絕:“十一弟,叔父有沒有向你交待過什麼?”
劉恪意猶未盡,道:“沒有啊,阿父最近不知道在忙甚,老不在家,一看見我便板著個臉好一通訓。真是折磨人也。”
劉備道:“看來沒什麼事了。叔父與我娘讓咱倆禁足,只是給咱倆個教訓罷了。只不過,以後去城裡還是要多留個心眼,防人之心不可無麼。”
劉恪大咧咧的道:“能有什麼事,父親說了,花二也只不過是在城裡威風罷了,出了這涿縣城,四鄉八寨的,哪個聽他的?涿縣這塊地上,還輪不到他說話。誰怕誰呀?”
劉備笑了笑,道:“沒事就好,等過完這一陣,我與你去簡家莊耍去。”
劉恪顯然把簡雍給忘了,迷糊道:“簡家莊,去那做甚?”
劉備笑道:“你忘了上回我們打毛四是替誰出頭了?我打聽得清楚,簡家莊人多勢眾,在郡縣裡做事的也有那麼幾個。咱兄弟倆現在連縣城都不敢進,去找簡家人述述委屈。”
劉恪醒悟過來,一跳老高,嚷道:“對啊!咱們為什麼打毛四,惹花二啊?全為了他們簡家人不受欺負啊,最後咱哥倆都抱頭鼠竄被趕出來了!咱們什麼時候受過這氣啊,是得找他們簡家莊的說道說道去。五哥,你真厲害!”
兄弟倆興致勃勃的又聊了會,劉恪才起身告辭返家去。
劉備透過窗戶望向遠方,雙眼迷離。喝醉了一睜開眼,便來漢朝了,還成了劉備。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