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世宗皇帝下旨在這裡修建了龍興寺,我全真教削髮為僧之人全部帶到這裡;這就是這個龍興寺的由來。”
鍾離點點頭,這才明白為什麼小沙彌見他的時候要唱無量壽福,而鐵木方丈口中也說我全真教如何如何了。
不過鍾離還是有些疑惑,從中並沒有聽出自己和龍興寺有什麼聯絡,剛才鐵木方丈為什麼要說自己不是外人呢?
鐵木方丈似乎知道鍾離心中所想,接著說道:“雖然說龍興寺的僧人多是我全真教的弟子,但也並不心甘情願就忘記自己本來的身份;說到底是因為這次辯論我全真教不如佛教和其他教派聯合起來的勢力龐大,才有那次所敗。全真落敗後,當時掌教李志常也依照原先約定剃度出家,他老人家常自責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全真教遭此厄運,心中常常自責不已,不久就臥病在床,後來一直在他身邊伺候的道童自願過來剃度,來照顧他老人家的身體,就這樣,他老人家心結難解,在病床上纏綿了幾年,就駕鶴西去了。他老人家自己身無長物,除了原先的一些安排,只有一個鐵環戒指,留給了當時伺候他的小童,權當伺候他老人家這些年來留給他的一個念想。”
鍾離聽到此處,抬起右手,挑起大拇指,對鐵木方丈說道:“您所說的鐵環戒指,就是我帶的這個?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您說我和貴寺來說不是外人?”
鐵木方丈點點頭,說道:“應該是這樣的。”
鍾離疑惑的問道:“可是,這個戒指是何東來先生給我的,何先生是全真教的而且和您說的時間也對不上啊!”
鐵木方丈答道:“的確時間對不上,畢竟前後差著百十來年的時間;後來,這位伺候掌教的小童在掌教他老人家西去之後,就消失不見了,同時消失不見的還有那枚鐵環戒指;本來一枚戒指不見也沒什麼,也不值得注意;而且掌教他老人家去世的倉促,也有很多事情沒有交代,本來這枚戒指如果按照這樣的情況可能也不會再引起注意。隨著時間的過去,同掌教他老人家一起出家的那一輩的老人陸續離世西去,當時的事情也慢慢淹沒在歷史之中了。
只是沒想到的是,前些年在整理當時那些人的遺物的時候,偶爾在一本筆記中提到這枚鐵環戒指,如果只是說這枚戒指是掌教的信物也不大重要,重要的是在筆記中還提到這枚戒指關係到當時我全真事先收藏起來的一些東西,這枚戒指是尋找和開啟所收藏之物的鑰匙。”
鍾離聽的還是有些糊塗,接過話朝鐵木方丈說道:“當時何先生給我的時候也只是說留給我做個念想,並沒有交代這枚戒指還是開啟收藏之物的鑰匙。”
鐵木方丈看了看戒指,說道:“我想是有幾方面的原因吧,其一是當時掌教走的倉促,緊急之下也無法交代事情;其二就是事關重要,當時在龍興寺出家的我全真教一干人等受到朝廷的嚴密監視,倉促之下也無法把東西交給可以託付的人;其三,按我的猜測,可能掌教他老人家也有些心灰意懶,不想後人再為佛道之事再起爭端,所以說也可能有留給後來有緣人的意思。”
鍾離點點頭,對鐵木方丈的話也表示認同,又問道:“可怎麼說明這枚戒指就是當時張掌教留給伺候他的道童的那枚戒指呢?”
鐵木方丈用手捋了捋頜下長髯,繼續說道:“當時自然不能斷定你手中的這枚戒指就是當時掌教他老人家傳給那個小道童的那枚戒指;當年知道了這枚戒指的重要性後,就想著去全真教現在的祖庭去查證一下,可事情已經過去了多年,現在龍興寺的出家人都是後來到龍興寺出家為僧的,可以說和全真教完全沒有關聯了,——除了我們讓把自己當做全真教的人以外。哎——”
鍾離連忙問道:“那結果如何?”
鐵木方丈愣了愣神,繼續說道:“想到這枚戒指關係重大,也沒敢明確的去查證,而且也沒辦法直接去全真教的祖庭去查證,後來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找到了武當派的祖師玄玄子,他隨不是我全真教的人但畢竟還是我道教一脈,找到他後跟他說了一下原委,請求他調查一下此事,經過調查才知道,當年的小道童在全真教還有個弟弟,因為衣食無著才到全真教出家,後來哥哥主動到龍興寺伺候張掌教,而弟弟還在全真教;張掌教他老人家駕鶴西去之後,這個小道童回去見了他弟弟一面後就消失不見了,而這個弟弟就是這枚戒指的後來持有者;哥哥離開後就還俗隱藏在世間過起了日常生活,後來他有了個兒子,名字就叫何東來,何東來長大以後,他父親母親出了意外去世,何東來就找到了還在全真教的他父親的弟弟也就是他的叔叔,就這樣也就加入了全真教;再後來就成了當今全真教掌教的弟子,不知道什麼原因,何東來被他師父革除了師徒名份,還被驅逐出了全真教。再後來的事情你就知道了,那就是何東來臨去世之時把這枚戒指給了你。”
鍾離聽的一會兒驚訝,一會兒疑惑,當聽到何東來就是哪個道童的兒子時,想到何東來為救自己慘死在桑巴上師手裡又哀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