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在這亂世裡有田有宅的還是普通百姓?
李曄一向覺得,改朝換代,其實就是土地的重新分配。
一般莊民在耕作四五年有了積蓄之後,會選擇自己開墾田地,百姓對土地渴望是與生俱來的,手中不捏著幾畝田,睡覺都不踏實。
李曄聽之任之,也許未來會朝私有化方向改變,不過現在卻是支撐大唐的根基。
大規模集中化耕種,便於監管,也有利於增加糧食產量。
出來打打獵,李曄忽然覺得這冬天沒那麼冷了,
為了噁心趙崇凝等一干人,李曄還給每人送了一頭黃羊一頭狼。
清流的壓力不僅來源於武人,還有漸漸崛起的寒門。
讀書已經不是他們壟斷之物,武營為大量有資質有潛力的底層出身孩子提供出路。
李曄創辦武營,當然不僅僅是為了教授四書五經之乎者也。
算術、格物、兵法、醫術也被加入其中。
大雪同樣在汴州城的上空飄揚。
天佑七年的冬天似乎特別寒冷。
自入冬之後,朱溫就感覺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面對兒媳們的殷切,也力不從心了。
知道大限將至的朱溫,到了不得不做出抉擇的時候,親生兒子沒有一個能成器的,俱是庸碌無為之人。
朱溫能從唐末風雲中脫穎而出,看人的眼力極為精準。
只有義子朱友文能勉強入眼,能文能武,擅於打理錢糧。
朱溫遂下定決心立朱友文為太子。
傳密詔於朱友文妻王氏,命其召朱友文回汴州。
可惜宮室內的一切都在朱友珪的掌控中,歷次王氏入宮,朱友珪之妻張氏都在旁窺望,王氏謀事不密,為張氏窺見,立告知朱友珪。
朱友珪猶豫不決。
而在此時,朱溫調任朱友珪為海州刺史。
海州偏遠,形同放逐,大多貶到地方上去的,會被追令賜死。
這麼多年,朱友珪與朱友文奪嫡劍拔弩張,朱友文上臺,能有他的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