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宓轉頭看向程頤,露出齒冷的笑容:“程二先生,聽說您學識過人,聽老師說,嘉佑二年時候,他與程大先生以及您一起探討易經自覺不如,如此想來程二先生當時已經是其中翹楚了,嗯,那一年程二先生是多少歲來的?”
聽陳宓說起他心中的得意事,程頤臉上雖然沒有露出得色,但語氣卻是一鬆:“當年的事情有什麼好說的,那時候吾兄二十五,而我是二十四。”
陳宓一笑:“二十四歲的程二先生的學問可以讓我的老師感覺佩服,然後幫你們揚名,那為什麼我就不能總結出這絕句呢?”
曾鞏等人聽陳宓說這話,臉上沒有聲色,但紛紛嘴角向上勾起,因為這話一是說程頤忘恩負義,而是調侃程頤,你就可以年少成名,合著別的人就該大器晚成?
程頤卻是呵呵了一聲,斜睨陳宓不屑道:“你也配與我相比?”
陳宓驚訝道:“咦,這是什麼說法?”
程頤搖搖頭道:“年輕人,這不是瞧不起你,我們兄弟之所以能夠在年輕時候便有那般學識,是因為我們程家家學淵源,加上我們勤學二十年,這才有那般學識。”
陳宓嘿了一聲:“巧了,在下也是家學淵源,我與兄長陳定,二人從五歲開始開蒙,到如今也是讀了整整十年書了,最近些年,很是痴迷老師的關學,因而能夠總結出這絕句,難道有什麼問題麼?”
程頤看向張載,張載不願與程頤眼神交接,但點點頭道:“這是真的,李泰可以作證。”
程顥點點頭:“李子和隨時可以諮詢。”
程頤搖搖頭道:“叔父,非我對您不敬,但這事情著實是匪夷所思,區區一個少年郎,又如何能夠總結出如此言簡意宏之絕句,頤是絕對不信的。”
陳宓冷笑道:“那程二先生怎麼才肯相信?”
程頤想了想道:“讓我見見你的才能。”
陳宓哈哈一笑:“好啊,老師的關學我瞭解還是不少,要不,我就在這裡給你們講上一講?”
這些天張載接著講中庸,的確將關學的宗旨給講了不少,不算多,但綜合陳宓前世一知半解的瞭解,倒是可以給絕句證明來源了。
程頤卻搖搖頭:“既然有這麼一出,你們做了準備也是正常,卻是不能這麼證明。”
陳宓哈哈一笑,但笑聲中卻是殊無笑意:“程二先生,說吧,我還真想看看你今天能夠搞出什麼么蛾子出來。”
程頤聽到陳宓的諷刺,卻是誠懇解釋道:“陳世兄,今日之事頤非有意為難,著實是怕這事情傳出去讓人詬病,若是今日由我來詰難,叔父與你能夠證明的話,之後我為你們宣傳,便再無人能夠質疑你了。”
哦豁,這還是為了我好?
陳宓忍不住氣笑了,都說程頤是老夫子性格,沒想到還如此能言善辯,明明不懷好意,卻將之說得如此光明正大,還特麼是為了我們好,我謝謝您吶!
“廢話少說,趕緊說吧。”
陳宓卻是不願意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