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仲文道:“陳宓是個人才,醉仙樓我去看過,的確與其他的酒樓不同,讓我頗有耳目一新的感覺,這個人才如果留在盧家,對盧家大有好處。”
盧夫人呵呵冷笑:“你記住了,如果人才不是你的人,那便不是人才,而是可以除之而後快的眼中釘肉中刺!”
盧仲文一時無言。
……
盧伯蘊押著車隊回到醉仙樓,盯著食材造冊入庫房,之後才放心去到東華門醉仙樓。
看到喜氣洋洋的盧伯蘊,陳宓笑道:“食材都拿到手了?”
盧伯蘊哈哈笑道:“嗯,拿到手了,有這一批食材在手,終究還是能夠安心一些的。”
陳宓笑著點頭:“沒有發現什麼東西麼?”
陳宓說這句話,盧伯蘊的臉色頓時變了:“你說的是對的,這個事情,並非是偶然,我用話詐周老大的時候,他明顯反應不對。
而且……我讓人去周邊打聽過,在結冰之前,盧氏船行的確是有船隊回來了,雖然很快就走了,但並非沒有半點蛛絲馬跡,盧仲文的管家楊泰賣了一批食材,這事情雖然做得隱秘,但並非毫無破綻。”
陳宓點點頭:“倒是意料之中,證據可否掌握清楚了?”
盧伯蘊點點頭,臉色有些擔憂:“這事情若是爆出來,便再無轉圜的餘地了。”
陳宓詫異道:“難道現在你們不是已經撕破臉了麼?”
盧伯蘊苦笑道:“畢竟還是不同……”
陳宓笑了笑低下了頭:“就這般吧。”
盧伯蘊訕訕。
實際上到了這一刻,盧伯蘊才算是真正服了陳宓。
進入臘八後,汴京城的節日氣氛一日比一日濃厚,市集上更是一日比一日熱鬧,被壓抑了一年的消費熱情在臘月徹底爆發,辛苦了一年攢了一年的錢,最終可不就是為了過一個好年麼。
當家的要給妻兒扯一些布料做衣裳,得買點魚肉犒勞一下半大小子們的腸胃,也得給辛苦了一年的自己沽幾兩酒,寒冬臘月時候,值得好好地醉上那麼幾天。
所以臘月的每次市集總是人山人海一般,而各處的酒樓的生意也是越來越好。
到了年底,在外做生意的、在外讀書的、在外遊學的,都要回到家裡面過一個好年,去外面既久,回來了自然要和親朋好友好好地敘敘舊。
在家裡聚會自然是有的,但是若真的是想喝得痛快,當然還是得到外面酒樓來,酒樓裡有好酒有好菜,更有佳人在側,當然要比在家裡痛快得多。
所以,汴京酒樓行業迎來全年最為火爆的一個月。
不過今年的酒樓行一片哀嚎,除了樊樓這樣純粹高階的酒樓,一些中低端酒樓卻是陷入客人越多,越是容易虧損的怪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