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聽後暴跳如雷,嘴角邊黑色肉痣上的一撮毛倒豎起來,口裡唾沫四濺,汙言穢語罵了好一陣。
最後限在七天之內湊齊租金,否則有你們好看的。
過了七八天,那個管家帶了兩個官兵,氣勢洶洶地來朱家收租逼債。那天父親在家編草鞋,朱永才在旁邊做幫手。
父親見三人進了屋,忙丟下手中的活去打招呼。他低身下氣地向管家說盡了好話,可是管家根本不願聽。
父親只好跪地哀求寬限幾個月,管家二話不說,走上去一手抓住他的頭髮,一手揮拳毒打。
父親站起身本能地反抗,兩個官兵大怒,衝上去一人抓住他的一隻手,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小永才見父親被打,抓起一根木棍衝上去打官兵。
一個官兵奪下木棍,將他一腳踢飛,重重地摔在牆角邊。
朱永才頑強地爬起來,撿起打草鞋用的木槌,向官兵後背猛砸。
官兵痛極轉身,一手抓住小永才,一手揮拳擊打他的頭。朱永才被打暈,歪倒在地上。
朱永才很快醒來了,發現管家和官兵還在暴打父親。
父親全身是傷,血水染紅了麻布衣服,可是他仍在拼命反抗。
一個官兵突然上去緊緊抱住父親,管家和另一個官兵拿起木棍和扁擔,一個劈頭,一個擊腰,將他活活打死了。
朱永才見父親被打死了,他掙扎著爬起來,不顧一切衝上去,抱住一個官兵的大腿,狠狠地撕咬。
官兵被咬下一塊肉,痛得哇哇大叫,急揮兩記重拳打在他頭上,朱永才立刻昏死過去。
官兵放起一把火,把破屋子點燃後準備離開。正在山上挖野菜的大哥朱永福,見到家裡房子燃起大火,急忙跑回家去滅火。
他跑回來後,看到官兵殺人放火留下的慘狀,急忙從竹揹簍裡取出鐮刀,衝上去在一個官兵背上猛砍一刀。
那個官兵遭到突然襲擊,他轉過身來,見朱永福手舉鐮刀準備再砍,心中大怒,一腳將鐮刀踢飛,再一拳將朱永福打翻。
朱永福發狠爬起來,衝上去與他拼命。
官兵拔出身上腰刀,對準朱永福的胸部捅過去,鮮血湧出濺了官兵一身,朱永福倒地死去。
鄰家大叔見朱永才還沒醒來,急忙將他抱到一顆大樹下,避免房屋著火後倒下來,將他砸死或燒傷。
半個時辰後,朱永才醒來了,管家和官兵已離開。
他跑過去,抱著大哥和父親的屍體哭得死去活來,他恨透了管家,恨透了官兵,仇恨的怒火在少年心中燃燒。
鄉親們聞訊趕來,一起幫忙把他逝去的父親和大哥,用兩床竹蓆裹屍掩埋了。
朱永才在墳前守過三七後,回到被燒燬的房屋前,在灰燼中找到一把尖刀,悄悄藏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