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我好像來過?”
九半陷入了沉思,這裡實在是太過於似曾相識了。
只是沒來得及讓他細想一個溫和的聲音就將他拉回了現實。
“這就是辰雲的孩子麼?看起來可不太近人情啊。”
一瞬間,幻象遠去一切迴歸正常。九半發現自己竟然已經進入到了黑色的大殿之中,自己的面前正有一個笑眯眯的男人看著自己,想必剛才的聲音便是他發出來的。
再想必,這裡便是霸下之國皇宮的正殿“光明殿”,而眼前這位,便是霸下之國的國君了。
聽到霸下之主說話,九半連忙回禮,說道:“回陛下,在下正是亡國之人,九半。”反應過來的九半一邊回話,一邊暗暗觀察著周圍的環境。果然不喜文樂的霸下之國與“路不拾遺”的負屓之國有著極大的差別。霸下國民皆善土建挖掘,力大能扛,連帶著這光明殿中的衛士一個個皆身高九尺,勇武異常。作為一個亡國之人的九半站在這樣一群衛士之中,壓力徒增。
只不過,為什麼站在一旁的吳涼子,似乎是雙手在暗中結印?
霸下之主似乎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只是柔聲問道:“不知道賢侄是如何與少虹仙師的弟子相識的?說來,這次禹碑城的疫病能夠得以解決,還是多虧了吳小仙師啊。吳小仙師,你算是我禹碑城的恩人,只要你有需要,只要寡人有,你儘可拿走。”
聽到這話,一直低垂著眼眸的吳涼子抬眼,看向霸下之主,道:“恩人不敢當,濟世救人本就我等術士的職責罷了,也是師尊一直教誨我的。”
吳涼子話剛說完,九半似乎也是有話要說。但他剛要開口,卻發現自己似乎是失了聲音,說不出話來。
什麼情況?
九半還想繼續問點什麼,這邊的吳涼子再度開口:“實際上晚輩尚有一事相問。”
“講。”
“不知道您對於很快便有可能出現的九國,或者說八國大戰,有什麼想法或者高見?”
霸下之主很明顯地停頓了一下,而後說道:“九......國戰?從何說起呢?”
“負屓之國已被睚眥所滅,其他七國中的某些國家目前也在蠢蠢欲動打算有所動作。樹欲靜而風不止,難道霸下之國想要做驚濤駭浪中的礁石麼?”
聽完這些話,霸下之主陷入了沉思。在場的某些人沒有什麼反應,某些人則倒吸了一口涼氣:難道這位小國師已經知道了什麼?
難道今日是來興師問罪的?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九半早就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從準備進入皇城面聖開始,吳涼子的神色就一直如臨大敵;而到現在,她幾乎是開始質問霸下國君了。
這個女人想要幹些什麼?
就在絲絲汗液出現在九半額頭的時候,就在他又一次被吳涼子控制住人身自由快要崩潰的時候,霸下國君開口了:“寡人,暫時還不相信你口中所謂的國戰會出現;即使出現,霸下之國也會是在保全自身的情況下,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所以您的選擇就是,自保咯?”
“寡人是一國之君!是數百萬子民的王!”霸下國君的聲音,在此刻帶上了一次慍怒。
感覺到了王的憤怒,整個大殿中的衛士都開始了肌肉的緊繃與戰前準備。幾聲鐵器摩擦的聲音傳入九半的耳朵,這讓他更加焦心。
只不過面對著似乎是正在生氣的霸下之主和自己即將面臨的某種並不安全的處境,吳涼子依舊是面容平靜,甚至說是,嚴寒。
“自保沒錯,但難道說這就是您違反與囚牛之國的盟約,勾結嘲風準備發起大戰的理由麼?”吳涼子不但面容嚴寒,聲音也如同千尺冰窟,可怕至極。
這一刻,霸下之主似乎是慌了,他連忙說道:“你在胡說些......”只不過還沒等他說完,吳涼子低垂著的眼眸驟然抬起,一瞬間便對上了霸下之主那略顯慌張的眼神。兩束銀光直接便從吳涼子的眼中傳入了霸下之主的雙眼之中,下一秒那位霸下之國的主人便活生生地倒了下去。
好像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