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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破殤著身 (2 / 3)

眾人議事的聲音彷彿被林澤的耳朵自動遮蔽,他的思緒不知被什麼力量包裹纏繞,胸中難以壓制的熱血逐漸噴張開來。

“九半,定會以死守護我負屓之國!”

待林澤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請戰豪言,這一刻空氣猶如靜止,眾臣皆用驚訝的目光緊盯著眼前這位身體虛弱的儲君,似乎在他們眼中,這個舉動全然不可能出自儲君。負屓國君默不作聲,林澤忽然意識到剛剛的“壯舉”糊塗得無法直視,又似是不受控制,分不清是被眾人的情緒感染,還是被什麼力量操控,總之對於一心求生的林澤來說,這個舉動無疑將他再一次推向死亡。

在負屓之國,只有一種人可以進入戰場,那就是戰士。而林澤那句話則是在向眾人宣誓,他將以自己的肉身與意志為城牆,拒敵於王城之外。

片刻沉默之後,眾人開始譁然。

文臣們跪地嚎啕,大喊儲君性命不可兒戲,武將們卻頗受鼓舞地連聲稱道,尤其是將首臨冗,本來默不作聲的他此時向林澤投來讚歎的目光。面對眾議譁然,國君緩緩起身,衝著林澤微微點了下頭,又望向大殿之下:

“眾卿,可有退敵良策相助儲君?”

接下來的一眾沉默才真真令林澤心中的小火苗徹底熄滅,偌大的王宮議殿,幾十名自詡人才的文武官員,剛剛還各執一詞爭吵辯論的群臣們,在國君發出這句問話後齊刷刷底下了頭,一個個保養甚好的面孔上卻盡是艱難之色。

“如此,便散了吧。”

這場緊急殿會最終就這樣在一片蕭瑟的沉默之中匆匆結束。林澤心中也大概清楚,不是這些文藝青年當真不中用,只是睚眥大軍來勢洶洶,敵我力量太過懸殊,任何計謀戰術在驍勇善戰又傾巢而出的睚眥大軍面前,皆如隔靴搔癢,且不知道這本就戰無不克的敵人身邊究竟有什麼力量在推波助瀾。

怎麼辦?以死守護?一個死過兩次的人,再死一次?救世主到底有幾條命可以揮霍啊?

林澤返回寢殿的一路上都在焦灼地思考,Z要是再不來接應他,別說人類滅不滅亡,他自己就身先士卒了!不行,保命要緊,還是得逃!別的林澤不會,逃跑他可是經驗豐富。

夜深如幕,儲君寢殿仍然亮著幾盞燈火,殿裡的林澤七手八腳地收拾著細軟,逃跑要帶足本錢,不然半路上不被猛獸殺死,恐怕也會餓死。

忽然傳來侍者請門的聲音,嚇得林澤一個哆嗦,匆忙將收拾一半的行囊藏到被子下面。

林澤強壓下緊張,正襟危坐著猶如備戰勇士,實際上後背的虛汗已經沁透了衣裳。侍者進殿,身後的兩個戰士抬進來一身金色戰甲,英武之氣外衝三分,叫林澤不寒而慄。這是負屓國君送他的戰袍,以配得上他那句“以死守護”的慷慨之言。林澤看著這套金色戰甲,下意識地偷偷伸手將逃跑行囊又往被子裡推了推,喉嚨之處盡是難以下嚥的口水。

戰士退出後,侍者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從懷中取出一折絹信呈給林澤。

“九殿下,此為殿下故人所託轉交之物。”

故人?這滿目異相之地豈會有他林澤的故人?絹信柔軟,隱隱散發著溫香,林澤困惑地展開來看,竟是喬禾親筆。

儲君九半誓死衛國的訊息已經傳遍賦城,喬禾離城前亦有所耳聞,以她一介草民的身份自然不可能有機會當面來敘,只得百般懇求侍者替其轉交絹信。

“君上守城巔,女自佇林間,百戰身不死,日夜祈君願。”

短短十幾個字,卻令林澤感受到極大的精神衝擊。他曾遊蕩於現代那冷漠的人群之中,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莫名背上了謀殺的罪名,身處監獄,別說有人探監,恐怕外面連一個能記起他的人都沒有。而如今,林澤雖然身在不知名的時空,霸佔著另一個人的軀體,身邊卻有嚴厲但慈愛的父親,有肝膽相照的朋友,有願意為自己日夜祈願的女人。不止,這宮殿之外碩大的賦城土地,皆是為自己祈願的臣民。林澤望向窗外,天空之中盡是負屓子民為儲君大人升起的天燈,因為儲君的一句話,無數壯年接踵前往軍事處報名參軍。這是種什麼樣的感受?英雄?不,救世主!

林澤,你是救世主,無論古世還是現世,你都是那個被選中的唯一!

林澤確信這個想法是由自己的內心生髮而來,並非Z的控制,也不是九半的影響,是他林澤自己的豪情。想來竟然有些痛快,他畢竟是個現代人,怎麼樣也比這些古人知道的更多一些,所以臨城作戰,未必就會輸給敵人。

寒風蕭瑟,天高地闊。林澤饒有架勢地登上城樓,將首臨冗親自為他披掛上那套金色戰甲。這在軍中預示著,除了將首臨冗的命令,這位所發出的一切指令一樣要無條件服從。因為這套金色戰甲,正是當年負屓國君征戰四方時所穿的破殤甲,是這個負屓之國最至高無上的榮耀和自豪。儘管林澤並不完全清楚那番海口誓言會令自己面對什麼,不過這種君臨天下的感覺,真是不要太威風!

然而,當林澤放眼向城樓外遙望的一瞬,這身耀眼的金色戰甲卻沒能帶給他多少自信。只見城外陣列有序的睚眥軍隊密集如雨,百人為一方陣,橫列有八方,而縱裂,竟一眼望不到盡頭。雲、石、弩、柱等攻城戰器一應俱全,刀、盾、槍、弓等步兵戰士各就其位,劍拔弩張之間,齊整的銅色戰甲在這陰霾密佈的蒼天之下透著無堅不摧的肅殺之氣,一陣惡寒瞬間沁透了林澤全身。睚眥之國本就尚武,而那凝如石盔的兵煞之氣,若是爆發起來,似是能將賦城之上的整片天空染紅,輕而易舉便可撕碎這座搖搖欲墜的王城。

忽然,一支箭矢擦著林澤的頭盔飛過,驚得他瞬間冒出一身冷汗,耳邊是這城樓下睚眥眾軍的嘲笑之聲,又見身邊的負屓將士們紛紛投來驚恐的目光,林澤只得強行控制住自己那一心想逃的雙腿,竟硬生生長在了原地。

要鎮定,要鎮定,越是恐懼越要保持鎮定,要是儲君都先有了懼戰情緒,那整個負屓軍隊的氣勢都會一瀉千里,未待敵人大舉攻城,恐怕己方陣營已是不攻自破。

宮內眾人全都謹守禮法未曾逃離,城樓將士也是堅守職責絕不含糊,不過,看慣了野史裡亡國奴作風的林澤,可不認為他們會這樣一直站到最後,但有一個人必定是要在大殿裡坐著的,哪怕只剩孤身一人,那就是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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