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酷的標準誕生了鋼鐵般的城牆,狄人剛剛把長鉤搭在城頭,城上眼尖計程車人如同見到足球傳到腳下一般,飛起一腳直接把長鉤連同竹飛梯一塊踹飛,攀附在飛梯上的狄人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沒辦法,城牆被夯得太結實,銅質的長鉤強度和硬度不足以嵌入。
天旋地轉之際,一支冷嗖嗖的箭疾射而來,插在了他的腦殼上,溫熱的鮮血從腦門涓涓淌下。
“好樣的,弟兄。”長丘的城頭爆發出歡呼,士子的英勇行為得到了極大的稱頌和褒獎。
木幔後面負責臨陣指揮的翟青氣得臉色青如碧水,呵道:“放棄竹飛梯,改用鉤子攀附。弓手抵近射擊,壓制城頭箭矢!”
原本在後排輸出的弓箭手被拉到了前排,在犧牲弓箭手安全性的同時,狄人的箭矢命中率急速飆升,城頭的無甲宋兵紛紛一聲悶響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集中火力射擊狄人弓箭手,不要在木幔上浪費火力。快!快把金汁、滾木、礌石調配過來。”戰鬥進入白熱化,田伯光稽疾聲下令。
士子們開始專注於向狄兵弓手傾斜火力,狄人不甘示弱。田伯光的近衛,田單也被派了出去。田單瞄準一個狄兵的時候,後者也盯上了他。
“嗖。嗖。“彷彿是命運的註定一般,對決的兩個弓手同時射出了手上的奪命之器。倚仗重力的加持,田單率先命中了對手的咽喉,狄人掩著噴湧不止的大動脈無力地癱軟在地。
狄兵的箭法也頗有可圈可點之處,穩穩地命中了田單的軀幹,但是青銅的胸甲把輕盈的箭矢彈開,田單絲毫無損地尋找下一個獵物。
“可笑,你們的青銅只夠用來陪葬,我們的青銅尚且能用來裝甲。你們的弓手如何與我們相抗衡。”田單對狄人嗤之以鼻道。
狄兵進攻的是城牆的“馬面”,所謂馬面,就是除了城牆四角,其餘凹陷下去的城牆。進攻馬面的狄兵不得不接受來自三個方向箭矢的交叉火力。
狄兵弓箭手一個又一個被點名爆頭,但是他們的死,給步兵登城爭取了時間——雖然是徒然的垃圾時間。
攀在城牆上的狄兵還沒來得及完成引體向上,宋國的野人們就把礌石從高處滾了下來,狄兵們被隆隆的礌石碾得嗷嗷叫,被碾壓的手指一陣血肉模糊。
滾木也被運了上來。滾木的數量不多,畢竟木材有限,大多都被造成了箭矢。然而相對於礌石,滾木有其不可磨滅的優勢——可回收再利用。
第一次見到守城戰的殘酷,蕩虺不免探頭去看。碩大的滾木兩端被繩索牽住,中間刨了不少的陷坑,每一個坑上安裝有削尖了的木矛。
“丟!”一聲令下,滾木尖銳的矛頭重重砸在城牆上的狄兵。“拉!”又是一聲暴呵,滾木被高高提起、回收。
“再丟!”滾木陰影再一次籠罩在心存僥倖的狄兵上方。
彷彿是迴圈往復的農用機械,一串串的狄兵被鑿穿了顱頂、面頰,五官的碎肉或是飛濺到木幔上,或是沾染到城牆上,哀嚎聲不絕如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