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晴微微退後了一步,然後從腰間抽出來一把雪色軟劍,那軟劍實在與鐵血大牢格格不入,因為它乾淨的像是一根素練,纖塵不染。
“劉大俠,你好好休息,宋某會替你這雙腿報仇的。”
陸時清:“別人說‘快雪時晴’宋雪晴的劍從未染過血,因為你的劍太快,快到一擊必殺,白刃進白刃處,實在......漂亮的很。”
宋雪晴:“江湖傳言罷了,那些骯髒的軀體自然不能髒了我的快雪劍,但侯爺與您身邊這位姑娘這樣美妙的皮囊,沾上點血卻是無妨。”
陸時清本來語氣還算好,聽到牽扯了宋淮意,聲音便徹底冷凝下來:“那宋大人得仔細看看,本侯是如何取你性命的了,這可能是你臨死前,看到最美麗的景象了。””
陸時清拔出長槍,游龍一般,向宋雪晴挑刺了過去,但宋雪晴著實是塊,微微一閃便從廂房門口閃了出去。
一路追擊,彭劍也護著宋淮意走了出去。
陸時清語氣輕鬆:“宋大人快的跟只兔子似的。”
明明宋雪晴的劍更快,但是柔韌的劍刃根本近不了陸時清的身,陸時清握著槍,好似在逗弄一隻寵物。
“哈哈哈,宋大人蹦躂的可真歡!”陸時清放肆大笑著。
在劍槍相擊的瞬間,黑暗的角落裡忽然出現了一抹幽幽的綠光,那是來自燈籠的光。來人穿了一身長袍,並不靠近陸時清,反而緩緩的搖晃起他的長燈。
宋雪晴:“鬼夢老叟!快動手!”
鬼夢老叟陰陰的笑了起來:“來了,來了。陸侯爺體內有蠱蟲,正是我們九幽款待他的時候了。”
彭劍:“不好!”
宋淮意大驚失色:“陸時清體內怎麼會有蠱蟲?!”
彭劍卻來不及回答宋淮意的問題,立刻提了刀要去砍那老叟,但為時已晚。
鬼夢老叟的燈籠散發出暗綠色的煙氣,鐵血大牢裡滋生的蟲子都興奮的從角落裡爬了出來,好像那煙氣有種特別的魔力。
陸時清發出痛苦的聲音:“呃——啊——”
宋淮意:“陸時清!”
陸時清的胸口逐漸滲出血來,宋淮意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那樣痛苦的表情,像一張冰冷而溼透的白紙。
他用力撕開了胸前的衣襟,從胸口的傷口裡拽出半根黑色蟲尾。但只拽出半截尾巴,那蟲子的身體,又往傷口的更深處鑽了進去。
宋淮意知道,那是為她取心上三寸血的傷口!
宋雪晴得意一笑:“哈哈哈,宋某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我當然不信你們會因為一杯毒酒而失去反抗能力。”
陸時清聲音微顫:“這——蠱蟲,是你派人放的?”
宋雪晴:“陸侯爺這話便錯了,若不是你傻到用蠱蟲取血,我又怎麼能派人換上一隻毒蟲呢?”
宋淮意聽見,心卻像是被冰凌刺穿,渾身 沒有一絲溫度,唯一的熱度便是自己手心的蠱紋,那裡流淌著陸時清滾燙的心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