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言掃視了一圈,卻並沒有看到溫停淵的身影。
同她一樣想法的還有旁邊的七皇子,他走出樓梯口之後,便沒有再繼續往前,而像是下意識的動作似的,往後面退了退。
一直站在了喬玉言的右後方才挑眉問道:「孤這般大張旗鼓地過來見我的停淵侄兒,他不會故意爽約吧?」
「不會。」
這個聲音一出,喬玉言忍不住站直了身子。
只見一個人影好似從後面憑空出現似的,眾人這才注意到,那幾乎與
牆壁融為一體的,實際上是一座巨大的屏風。
溫停淵一出來,目光便落在了喬玉言身上。
不過短短數月,他似乎瘦了許多,連眉眼間都似乎染了些風霜,喬玉言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因此而亂了。
但是溫停淵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又轉開了視線。
然後將目光轉向了七皇子,「要不?坐下說?」
七皇子看了一眼那長桌,又看了一眼喬玉言,然後哈哈大笑,「好說好說,我總是跟侄兒媳婦說,咱們是一家人!一家人麼!當然要好好溝通,多說說話才好!」
然後便將喬玉言往前一推,直接指了個位子,「侄媳婦坐在這裡。」
待她坐下之後,略等了一等才在一旁的位子上自己坐下了。
喬玉言這才反應過來,七皇子這是怕座位上有什麼問題,竟然膽小謹慎到這樣的程度,也是叫人沒有想到的。
一張桌子橫在中間,喬玉言從這個地方看過去,只覺得猶如隔著一道天塹。
而且從方才開始,溫停淵便沒有再看過她,目光只落在七皇子的身上,「想不到當初京城一別,竟然會在這裡遇到殿下。」
七皇子也笑了笑,「說的是,當初在京城的時候,孤怎麼也沒想到,停淵竟然是先皇兄的兒子,咱們小時候還在一處玩過呢!」
他說著便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唉,在那件事情上,父皇到底還是錯了,只是你這孩子也不對,既然已經長大成人,怎麼還姓了別人家的姓?
當初父皇還在的時候,未必就真的對當年的事情沒有想法,你很應該去漸漸父皇的。」
這種荒誕不經的話,他竟然也能扯得出來,喬玉言在一旁暗暗腹誹。
然後就聽到了一聲輕笑,她抬眼看去,就見溫停淵的唇邊噙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這一抹嘲諷讓七皇子多少有些下不來臺,他便又訕訕地道:「當然,你也有你的考量,孤也能理解,算了算了,過去的事兒不提了。
眼下你也來了,不妨就跟著孤一道吧!咱們好歹是骨肉血親,這天下都是咱們的,只要咱們叔侄一起努力,沒有什麼事兒是做不成的,你說是不是?」
七皇子說著,眼睛裡便含了一絲冷意,「更何況,那一位也著實太過陰狠,竟一點兒不念及親情,如今又要對你趕盡殺絕,天下豈有這樣的事兒?!」
他又頓了頓,「侄兒可得到了京城那邊的訊息?應該也聽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