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停淵面對七皇子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直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淡淡地看著他,“沒聽說,怎麼了?”
“你竟然還不知道?!”七皇子故作誇張的樣子,讓人看著著實有些不大舒服,“那頭已經派了錦衣衛過來了,要將你緝拿歸案,那錦衣衛是個什麼樣的角色,侄兒不會不知道吧?
說是讓你去配合調查,實際上這一路過去,出現點兒什麼意外應該也算是情理之中的,對吧?”
說著他稍微往前靠了靠,一臉悲天憫人的樣子,“我說大侄兒,孤將你當成自己的親人,可那一位並沒有啊!
他這位子得來名不正言不順,只不過是佔了個先機,可你不一樣,當初若不是大皇兄意外出事兒,你怎麼也該是個儲君。
從這繼承的順位來看,他可不在你之前,眼下多少擁立他的人,算起來實際上是先皇兄的擁躉,所以,他能不急麼?”
七皇子又幽幽地嘆了口氣,“你再想想為何會將你派到這個地方來?難道他不知道這些地方的險惡之處?分明就是沒安好心,你難道還要繼續為他做事嗎?”
他長篇大論地說了這麼多,溫停淵終於懶懶地回了他一句,“所以呢?就跟你沆瀣一氣,當個亂臣賊子?
天底下沒有什麼新鮮事,竊珠者賊、竊國者侯,成王敗寇,你心裡就算再不平,再不願意承認,可他也已經坐穩了那個位子,眼下你也已經輸得徹底了。
你把持著四個省,連個半壁江山都算不上,你拿什麼爭?更何況,狡兔死,走狗烹,你又如何證明你不一樣?我憑什麼要拿著自己的未來跟你去賭?將來斷頭臺上,好做個伴麼?”
“你……”
七皇子沒想到自己說了這麼多好聽的話,結果到了溫停淵這裡,竟然像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似的,反倒對自己冷嘲熱諷了一通。
“還有!”溫停淵忽然帶著點兒戲謔似的看著他,“我不信你不清楚,如今他能坐上那個位子,我在裡頭扮演了什麼角色,幫了他什麼忙。
拋下你現在的偽裝,實際上,真正恨我的人,應該是你吧?眼下你用得上我,自然是一家人,但若真有那麼一天,你真做上了那個位子,只怕都不用等大告天下,我就沒了命吧!”
七皇子臉上的笑容立刻便凝固了,可又要維持心平氣和的氣度,這讓他整張臉看著都有些扭曲了起來,尤其是眼角的那道疤,增生出來的粉色的肉條都在顫抖。
“這就是你今日露面的誠意?”
溫停淵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什麼露面不露面?我今日過來,只是為了告訴你一件事情,不要太得意忘形了,這個地方,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的人要抓住我,只怕你還得多訓練幾十年。”
七皇子一把將旁邊的喬玉言抓了起來,“那她呢?她還在我手裡,你就這樣不管不顧了嗎?我可記得當初在京城,你們所謂鶼鰈情深的佳話可傳得挺廣啊!”
喬玉言連忙道:“殿下,殿下你冷靜,我來勸勸他!你先別急。”
七皇子哪裡真的想用這樣強硬的方式來威脅溫停淵?
不過是做個樣子罷了,最要緊的還是兵不血刃,若是在這個時候鬧出他和溫停淵打起來的訊息,那對於先前營造出來的輿論來說,可就大大的不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