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殿上幾乎全部跪下了的朝臣,聖上眉頭緊鎖,知道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最不想面對的事情還是來了。
喬謂升和溫瓊與相視了一眼,同時站了出來。
兩個人的態度一致,清者自清,眼下是有奸人在攪·弄風雲,一方面南邊整個地方上都已經成了朝廷管轄不到的地方,而且開始在七皇子等人的運作下,興風作浪。
另一方面,朝堂上分明有人裡應外合,煽動不明真相的朝臣跟著起鬨。
眼下正是大啟的關鍵時候,希望聖上能讓他們回家待命,等待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
就是宋家老太爺也認為這個時候喬謂升和溫瓊與不適宜留在朝堂之上,只是事情未明之前,也不好讓兩個一向兢兢業業的大臣蒙受不白之冤。
聖上只得點頭同意。
鄭閣老又提出,眼下溫停淵的身份敏感,自從他去了南方之後,自己本身也數次遭遇性命威脅,這樣的情況下,讓他接著留在南方,不但對他自己本人不好,對於謠言的傳播更提供了便利。
因而奏請聖上,即刻將溫停淵召回。
若是溫停淵在接到聖旨之後,即刻回來,至少能說明,他與七皇子在南方的那些勢力並沒有直接關係。
而若是他不回來,朝廷只怕真的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這話聽著像是那麼回事,實際上裡頭算是包藏禍心,不說別的,就現在南方那個局勢,溫停淵能回得來麼?
若是被七皇子的人百般阻撓,無法回來,那依這鄭閣老的話,豈不是說溫停淵是七皇子一夥的?
可他這話,聖上沒有辦法反對,因為眼下除了這個辦法,他也沒有其他的法子了。
失去對南方的掌控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如今的溫停淵就像是落入黃河的一顆石子,想要撈回來,豈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更何況,聖上也有自己的打算。
這連續的幾道命令頒佈下來,朝堂有人歡喜有人愁,但是很顯然,對於整個大啟的官場來說,都處於了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之中。
同時為了更好的配合調查,溫家和喬家也被大理寺和錦衣衛聯合封控了起來,不許人員進出,直到所有的事情結束。
徐氏已經不知道哭了幾缸眼淚了,人都沒了半條命。
好在半夏一直在,加上門口有錦衣衛的人,倒不至於陷入之前的那種困境。
更何況,大理寺和錦衣衛的人也明白,聖上實際上並沒有因為溫停淵之事真的就對這兩家遷怒,不然當初在朝堂上也不會那般猶豫。
老太太和喬謂升對於溫停淵的身份早就已經知曉,實際上也是兩個人心裡一直懸著的隱憂。
如今鬧出來,竟同時生出一種,到底沒有逃過的感嘆。
“自古君王之心,最難預料,這一次……真的看天了。”
老太太多少有些傷感,然後又輕輕地搖了搖頭,“當初姑娘也是出於沒法子的事情嫁了他,我便是想要怪他明知道自己身上揹負著這樣的命運還要娶我們姑娘,也沒法怪罪了,只能說這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