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招搖,不免就要成為新聞,不光是當地,還會傳至各處。
更何況,七皇子原本就打算這樣一路招搖過市在這幾個省轉悠。
喬玉言也就明白了,為何他說溫停淵會見到他們。
如今不光南邊的這幾個省,就連其他地方,直至京城,都在沸沸揚揚地傳著關於七皇子出現在南方官場的事情。
消失了這麼長時間的七皇子忽然露面,還一露面就整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就算朝廷的人都是瞎子,也不能裝聾作啞了。
而首當其衝的就是溫家和喬家,喬玉言那麼個明晃晃的人,被七皇子當成了貴客,一路帶著她簡直就像是在巡查整個南方的官場,這樣的事兒,無論怎麼解釋,都洗脫不了溫家和喬家跟七皇子之間的關係。
參奏溫瓊與、喬謂升及喬謂鵬的摺子便如同雪片似的飛向了內閣。
當然,受到攻擊最多的自然還是溫停淵。
且溫停淵如今人還在南方,到現在乾脆連一點兒訊息都沒有了。
這場對喬家和溫家的聲討也越演越烈,以至於後來不光京城的京官,就是各邊地方上都開始聯名奏請,要求將喬謂升逐出內閣。
更有要求審問溫瓊與和喬謂升的……
然後接著便是對兩家的各種攻擊,早就已經不限於在喬玉言和溫停淵身上了。
溫瓊與的嫡子溫良的作風問題,還有前媳婦嘉禾公主的事情,以及溫家五老爺的事情。
而喬家連早就已經死了的裴姨娘的事兒都翻出來了,更不要說徐氏作為一個商戶之女嫁入伯府……
這對於京城的那些急於在這位新上任沒有多久的帝王跟前表功的言官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場攻訐的盛宴。
所有人每天晚上回到家裡,便是琢磨著第二天的摺子該怎麼寫,著梁家到底還有什麼我們又挖掘出來。
隨著這些人無孔不入的挖掘,甚至連兩家的姻親都被挖了出來。
其中最慘不忍睹的就是袁家,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就挖到了袁雪晴的孃家。
袁家老爺本就是個官場的老油子,不過是佔著個位子賺點兒俸祿養活家裡的那些個姨娘。
可偏偏他本身立身不正,在職位上尸位素餐,私底下的作風又不行,加上還有衝切滅妻、迫害原配等等之類的事情不一而足……
這樣一個人,在官場上就是個花架子,被這些幾乎都快能稱得上是喪心病狂的言官們幾本就直接給參倒了。
這位袁老爺的倒臺,越發激勵了這群人,對於溫喬兩家的攻擊也就越發不余余力。
只是聖上一直沒有發話,他們便一直努力。
尤其是溫瓊與,這位聖上最近十分寵信的權臣,因為一項關於肅清底層吏治的舉措得罪了不少人,不但是底層的一些小官員,那些剛剛在京城站穩腳跟的新秀同樣看他不爽很久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御史哪一根筋給搭錯了,竟然去翻起了兩家上頭的人,很快就翻出了溫老太爺和喬老太爺同屬宋家太老爺的學生。
因而一把火就燒到了宋家。
宋家老太爺也十分爽快,拿著那封奏摺,直接上奏乞骸歸鄉,說是不堪勝任內閣重任。
這一下直接捅了馬蜂窩。
宋家老太爺跟別人不一樣,他父親是三朝帝師,更曾經主持過多場會試,可以說是桃李遍天下。
從前宋家只是不出山而已,眼下既然已經佔據了內閣一席之地,哪怕時間不長,宋家的勢力也很快就在朝堂上擰成了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