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葉這才下了馬車。
夫妻二人一路回來,不過隨意對付了兩口,便洗漱準備睡了。
喬玉言趁著溫停淵去了淨室,便寫了張字條交給了拾葉,“趁著夜色,你趕緊跑一趟,不管成不成,明日出發前,我都要有結果。”
說著又將品蘭叫過來,“蘇姑娘那裡我還有些放不下,雖然如今路上已經不好通訊,但是想來在進入江西境內之前,一切都還能來往,你儘量不要漏了訊息,就讓龍師兄的人替我傳信。”
等溫停淵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她正坐在鏡子前怔怔地拆著頭髮。
“怎麼了這是?”
喬玉言便笑著轉過了臉,“仔細想來,我自江州來京城也不過就是一兩年的事兒,可如今回去,卻總覺得像是隔了許久似的,也不知道外祖母她們怎麼樣了。”
溫停淵接過了她手裡的梳子,細細地替她將頭髮篦了,才牽著她一起往床上去,“不是已經去了信麼?等你到的時候,怕是你的院子都已經收拾得齊齊整整了。”
喬玉言便又嘆了口氣,“如今路上不通暢,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收到訊息呢!”
因為明日要趕路,兩個人也就說了會兒閒話,便都住了口。
喬玉言原本以為自己會失眠,卻沒有想到閉上眼睛沒有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等她呼吸漸漸深沉,溫停淵卻睜開了眼,眼底一片清明。
程風和拾葉已經在的院子裡等著了,只是兩個人的表情完全不同。
溫停淵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程風正在推拾葉,像是在勸說些什麼。
聽到他出來的腳步,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溫停淵一直走到拾葉的面前,朝她伸出了手,“拿出來。”
拾葉卻動都沒動,甚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程風便覷了溫停淵一眼,然後又推了拾葉一下,“你這個時候死犟什麼?難道主子還能害了太太不成?”
拾葉終於抬起眼,卻是直直地看向溫停淵,“屬下說過,此生只聽命於太太,這一點,主子是默許過的。”
程風在一旁不由大急,甚至恨不能立刻將她的嘴給堵上。
但是拾葉的表情卻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還更多了兩分堅毅,“主子一向說話算話,您也跟太太說過,會對她保持信任。
屬下敢保證,太太對您絕無二心,如今所作所為也是她自己的選擇,主子你應該尊重她。”
程風絕望了,這個拾葉大概是在太太跟前太久了,已經忘了自己當初身為暗衛時的紀律了,太太對老爺而言當然重要,可這重要終究還是會有底線的,他們給了太太用,可說到底還是主子的人!
他還想說些什麼,卻見溫停淵將手收了回去,仍舊是那般平靜的目光看著拾葉,轉而淡淡地問道:“確定不將她給你的東西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