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葉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實際上,喬玉言今天的解釋幾乎說動了她,可那也只是幾乎而已。
臆想症,似乎聽上去跟溫良如今的情況很相似。
但是,若是真是如此,為何太太會那般緊張,甚至在袁雪晴面前失控。
拾葉想不清楚這裡頭的緣故,但是她這麼多年的經驗告訴她,這裡頭有問題。
而這個問題,是不能被自己的主子知道的,不然太太不會是如今這樣的選擇。
她知道喬玉言對溫停淵的感情,就如她所說,她絕對相信這一點。
可正是因為如此,喬玉言的隱瞞才顯得更為可疑。
她那般在意溫停淵,那般相信他依賴他,可面對這樣的事情,卻不肯將實情告訴他。
若溫良真的只是臆想症,告訴了溫停淵又如何?難道溫停淵還會不相信她不成?
這些都是疑點,拾葉想不清楚的疑點。
可是她清楚的事情是,她答應過喬玉言,往後就只當她一個人的人。
哪怕是溫停淵,這個她聽命了許多年的人,從那之後也只能排在喬玉言之後。
眼下喬玉言想要瞞他,那他便要幫著瞞他,直到瞞不住為止。
拾葉這個人的軸勁兒,別人不知道,程風卻是一清二楚。
眼看著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根本不回答溫停淵的話,他心裡急得厲害,卻又無計可施。
就在他想著乾脆跪下來求個情,讓主子念在他們多年追隨的份上,放過這一遭時,溫停淵卻輕哼了一聲。
“算了,也難為你竟然真的全然聽她的。”
這話程風跟了溫停淵多年,竟也沒有聽出是喜是怒。
還麼咂摸出來,就見一旁的拾葉伏下了身子,“多謝老爺體諒。”
溫停淵又輕笑了一聲,“其實你心裡也清楚,我這會兒逼你,也只是擔心她而已,倒是激起了你的護主欲。”
拾葉有些忐忑地看了看他,終於在他的眉眼間確認,自己此次算是躲過了一劫。
“罷了,”溫停淵擺了下手,然後拿出一個東西來,“這個還給你,從此,你便算是除名了。”
拾葉一愣,看清了他手裡的東西之後,臉上終於繃不住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來,“我……我真的……”
“其實也不單是你,天下初定,暫時或許還有一些用得上你們的地方,等南邊兒的事情徹底平定了,你們便都自由了。”
拾葉接過他手裡特製的荷包,立刻跪下給他磕了個頭,“多謝主子。”
“這個還給了你,你就不必再稱我為主子了,”說著他似乎起了兩分興致,“以你的本事,這天下什麼地方去不得,如今沒有了我給你的這倒桎梏,你還要留下麼?”
拾葉將那東西燒盡了,像是真的將身上的身份給徹底終結了似的,倒是敢跟溫停淵正視說話,“老爺應該不會認為我敢在你面前使手段,騙取我的名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