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那位雲姑娘已經動了別嫁的心思,那就另當別論了,那是對他們感情的不忠,她就是先背叛的那個。
溫瓊讓本來就在黃姨娘的溫柔鄉里,又有魏氏這麼一個賢惠的妻子在一旁受著委屈,再看這個已經完全變了心的故人,如何還能袒護?
“那雲姑娘是怎麼沒的?”
喬玉言幾乎是有些木然地問了這麼個問題,她是心裡相信溫瓊讓不至於會要那位昔日添香紅袖的命,才會有此一問。
“自縊的,二哥只說將她一個人去別院思過,她卻在頭一個晚上就投繯了,最後也不過得了一口薄棺材,叫他那個哥哥拉去了義莊。”
文氏像是有些譏諷地笑了笑,“你可知道,除掉這麼一位對手,魏氏用了多久?”
面對喬玉言疑惑的眼,文氏伸出了兩根手指,“兩年多!這兩年她一直扮演著大度賢惠的正房,怕是雲姑娘倒是都不知道這一切都是這位她感激的太太做的。”
喬玉言有些詫異地看著她,文氏笑道:“你是想問,我是怎麼知道的麼?”
她又嘆了口氣,“那位雲姑娘是自小在二哥哥跟前服侍的,與我,自然也是自小相識,她生前那般艱難,我卻一無所知,心裡終究有些愧疚,便想著趁人不注意,偷偷去義莊弔唁,也想看看能不能替她買塊墓地。
誰知道就碰到了他哥哥正在跟一個什麼人說話,我偷偷地看過去,那人可不就是魏氏跟前的一個陪房?且那陪房與她哥哥說完了話,也就上了馬車,我偷偷地跟了許久,那馬車繞了大半個京城,最終還是進了我們家的門。
到這裡,還有什麼不知道的?更何況,自雲姑娘死了之後,那黃姨娘也像是變了個人,那些妖妖嬈嬈的手段都沒了,整個人竟然就像是木頭似的。
大家都說她是被雲姑娘的死給嚇著了,也有人懷疑是她在雲姑娘生前多番陷害,心裡愧疚才變的,可是看看魏氏那般養著大郎,也就能猜到這裡頭的事兒了。”
更何況她還用這麼個庶長子打壓了溫大太太,喬玉言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論心機,論能力,論隱忍,在這後宅的戰場上,魏氏才是高手。
她在魏氏面前,怎麼就能贏呢?
怪不得今日文氏會有這樣的提醒,透過老太太的中毒這件事情,她將魏氏扳倒了,怎麼看,都像是透著一種莫名的詭異。
文氏見她神色悵惘,便又道:“我只不過是提醒你一句,好歹如今她人已經在昭獄了,或許是我多慮了,我只是想到雲姑娘當年的慘狀,心裡終究有些慼慼然。
這麼些年,我雖然知道真相,可從來也未曾做過什麼,心裡終究還是有些感念你,才會想著與你說一聲。”
喬玉言自然感激文氏的提醒,別過之後,便著手寫信給趙靖海。
即使人在昭獄,也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