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靖海的信,來的比預想中的更快,卻是隻有兩個字:死了。
氣得喬玉言都想衝到鎮撫司去揪著他叫他說個明白。
不過他也不含糊,人緊跟著信就來了,卻是直奔陶然軒,見著溫停淵表情還有些訝異,“你還沒走?”
“還有些事兒。”溫停淵也不廢話,單刀直入道,“魏氏死了?”
“嗯。”趙靖海提到這個,似乎有些不爽,“倒是讓我所料不及。”
“不都說錦衣衛紀律嚴明麼?”喬玉言忍不住驚訝道,“難道還有這等手下沒有輕重的?”
趙靖海聽到這話竟有幾分火氣,“我也沒有想到,我的隊伍裡,竟然混進了個賊!”
聽到這話,兩口子的神色都變了,他這話的意思,竟不是魏氏錦衣衛的人下手太重,不小心弄死了,而是被蓄意殺掉的。
“是……魏氏買通了人,還是……”喬玉言先問出心裡最想知道的問題。
趙靖海卻是搖了搖頭,神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說起來,這還是我接管錦衣衛以來,頭一次出的這樣大的疏忽,那日進去的人,所有的記錄都被銷燬了。
而現在,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魏氏自己找到了人買了自己的命,還是真有人將手伸到了錦衣衛裡頭。”
若是前一種,倒還好一些,若是後一種,那就太可怕了。
錦衣衛只對皇帝負責,甚至只認位子不認人。
趙靖海之所以能在先帝跟前得到重用,又在當今聖上面前有現在的這份體面,就很能說明他的能力了。
至少,他是用自己的能力向當今聖上證明了自己身上的這些特質,證明了哪怕是先帝手裡留下來的錦衣衛,也同樣能為聖上所用。
可若是這樣的一支隊伍裡,混進了內鬼,麻煩可不僅僅是機構的秘密問題,還有上面那一位對他的信任。
趙靖海自然知道這裡頭的嚴重性,因而在將事情這般簡單地告知了一聲之後便煩躁地擺手,“好了,事情已經告訴你們了,至於你們府裡要怎麼交代,這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我眼下還又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就不在你們這裡多呆了。”
偏他走到一半,忽然又轉過頭來道:“你也不要在京城晃盪了,還是趕緊回去吧!怕是你二哥的事兒牽連不會小,你又在這個時候回來,會叫人多家猜疑的。”
等人走了,喬玉言才轉向溫停淵,“所以,南直隸那邊你還得去是嗎?”
溫停淵輕輕笑著道:“自然還是得去的,不過事情都在收尾了,大約年前也就能回來。”
官場上的事情,喬玉言也不大懂,只是心裡有些愧疚,若不是因為她,他也不必回來這一趟。
因著他說話又要出門,喬玉言也不去管溫良和袁雪晴的事兒,沒事兒就在家裡和品蘭一起做做針線,打理溫停淵要上路的東西。
只是老太太一直沒有開門,就是溫停淵也沒能見上他一面。
那場信任危機過去之後,兩個人感情又似乎有了新的進展自是不提。